兰汀拉住要骂人的叶可卿,安抚了两下,自个儿冷脸回应:“嫂嫂,若是你要这样说,那您自个儿去找官学问吧。”
二伯母指着兰汀的鼻子,咬牙切齿地威胁她:“你……好哇你,好你个兰汀,我这就回去禀告母亲,你等着,我治不了你有人治你。”
见弟媳妇不理睬自己,二伯母甩了甩袖子起身离开,走时把院子的柴门摔得抖落下来几层灰。
叶可卿拉着兰姨的手晃了晃:“姨姨,不气不气,没必要跟这种人置气。”
兰姨摸了摸叶可卿的头,笑了笑:“我没事。”
“姨姨,为何你们不让哥哥的祖母知道他已经考上了童生,这样不就少许多麻烦了吗?”
叶可卿困惑了许久,今日终于有机会问出来。
兰姨的手顿了片刻,轻轻叹息一声,低头对叶可卿解释:“璧儿读书颇有天赋,一向被老夫人看重,常常将青阳昭与他对比,那个孩子便渐渐把璧儿当作敌人对待,更是走了岔路,想害我家璧儿。”
“什么?想害他?”叶可卿的眉头一皱。
“是,有一年酷暑,全家都在午憩,璧儿却落水了,等大家发现的时候奄奄一息,差点就没命了。”兰姨说到这里,目露艰涩,手心捂住胸口,显得有些无助。
“是青阳‘钊’做的?”叶可卿顿了顿,诧异问,“他当时多大?”
兰姨点了点头,“他那时候不过十岁,也正是念其年纪小,再加上他苦苦哀求,你青阳大叔心肠一软,决心包庇了下来,让璧儿宣称是自己不慎落水。那时起,璧儿便对他爹颇有微词,这也在所难免,也是那以后璧儿提出想住出去,我们这才搬到了这里。”
叶可卿不禁咋舌,十岁她还在玩蛐蛐,那个青阳“钊”就敢动手杀人了。
况且,他将来可是状元,叶可卿怎么也觉得不太像未来首辅的作风,真是让人费解。
“也就是说,哥哥怕老夫人继续将他拿去与旁人比较,便开始藏拙?”叶可卿虽是问句,其实前因后果已经理清了,不免有些唏嘘。
兰姨点了点,夸孩子一般道:“卿卿真聪明。”
叶可卿扬起笑脸,拍了拍胸脯保证:“姨姨放心,我会帮哥哥保守秘密。”
兰姨捏了捏她的鼻子,被她的机灵模样逗笑了:“好,卿卿真乖。”
冯妤带着人寻到了地,她在胸前叉着手示意絮儿。
絮儿明白,这种事怎么能小姐出马,笑着拍了拍胸脯:“您就在一旁看好了,我要那妇人下不来台。”
冯妤不耐烦,“你快些,完了我今日还要去官学。”
柴门没锁。
絮儿让家仆一脚踹开来。
门口的动静让叶可卿和兰姨都吓了一跳,纷纷望了过去。
骂人的话就在嘴边,絮儿硬生生咽了回来,她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叶可卿和兰汀。
前几日才见过!
所以,所谓不要脸的老妪是她家小姐心上人的母亲!
完蛋,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