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慍就喜欢她这股劲,咽了咽喉咙,按耐下燥热,“别的地方不好说,但在金陵,我许家说了算。”
原来她在金陵。
叶可卿刚松了口气,又屏住了呼吸。
许慍站起来,走到了叶可卿身旁,蹲下身子,捏起叶可卿的下巴与他平视,“不仅如此,新来的要受的苦,我都不让你受,一丝一毫也没有。谁若敢教化于你,你只管叫人寻我。”
叶可卿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
她打掉他的手,扭过头。
金陵许家,不过是跟着衡王一起倒台,即便后来保住了家族,却不再如以前昌盛。
她轻哼一声,带着嘲讽。
许慍身旁的人,各个都对他拘谨客气。
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把许家放在眼里的,他稀罕得紧。
“我许慍看上的人,在金陵没人敢抢。”
许慍笑着起身,对门外人吩咐道:“加强监管,这样的小辣椒要是丢了多可惜。”
“你!”
叶可卿这下还跑个锤子。
金陵城外,有两匹马。
青阳尘璧身旁跟了一个着官服的京官,他对青阳尘璧劝道:“师弟,前边是许如田的地界,恐怕我这个钦差大臣也不好使,不如我派人替你找,你赶紧回去考试?”
青阳尘璧眼里泛着血丝,减了几分意气风发,身形单薄得似乎随时要坠下。
他拿起水袋猛喝,却想起在麓山时叶可卿喂他喝水的光景,愈发沉了声,“师兄且回去,我自己进去。”
周也师承丞相大人,而青阳尘璧则是恩师的宝贝弟子,也是他的小师弟,他近日领了参知政事的官职,带人务必救回青阳尘璧家的妹子。
他知道,叶可卿对师弟有救命之恩,自是全力以赴。
师弟连钦差大臣的仪仗都嫌慢了,只单枪匹马地闯,马都换了几匹。
周也只能跟着小师弟,生怕他出个好歹,没法跟老师交代。
“那哪行,要走一起走。”周也夹了夹马跟上。
作孽哦,他的官服已经好久没换了,人都馊了。
早知道就学师弟背个小包袱,穿简单的常服轻装上阵。
要说,倒怪师弟家大伯。
周也在短短几天将事情查清楚,上门把师弟的大伯大娘抓回了大理寺,逼问下才知道叶可卿被卖到了金陵。
那两夫妻如今押在牢里,要怎么发落还得看师弟的意思。
若是能完好无损地救回人,倒还好。
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周也看了看少年消瘦了几分的背影,沉了眼眸,恐怕求死不能。
老师最是心疼师弟,师弟一个喊疼,老师绝不手软。他可是知道,上次意图谋害师弟的四个壮汉,如今在大牢里日日受着酷刑,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