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继续自己的脚步往里走,在水蒸气里,那张粉白的脸有一种无端的浓艳,却又偏偏眼神里带着一种淡漠,几乎看的赵春兰要抓狂。
她心里肯定是嫉妒死了吧!
装什么装!
徐夏可没装,她是真的淡定。
要说内心毫无波澜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是有过上辈子最后的冲击,徐夏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她的想法一直很简单,就是攒抚养费,保留独立生活的能力,不让自己最后出于完全被动的状态。
上辈子,是因为对于顾思明抱有太高的期望,才会伤心至极。这辈子,徐夏已经想开了。
爱怎么搅和怎么搅和,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还能咋地。
在赵春兰不敢置信地紧盯中,徐夏优哉游哉地泡完澡,把自己的头发裹上浴巾,最后这才慢悠悠地往家走。
夜色凉如水,她慢悠悠地拖着澡篮子回家。走到一半才发现,外面这会儿一
片漆黑,根本是属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和后世几乎形成光污染的电灯不一样,八四年的电很贵,当然不会晚上有路灯照明。一到晚上,有月光还好,没有的话,那是真的黑的看不见五指。
鹤方澡堂和家属楼中间是一条巷道,狭窄幽深。白天走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总让人觉得里面有什么。尤其是最近老听说有人半夜就蹲在巷口,趁着夜色套麻
袋拐出去卖。
徐夏很少有怕的东西,走夜路是其中之一。
之前晚上不会出门没察觉,这会儿离那条小巷道还有点距离,她已经忍不住开始踌躇了。主要是夜盲看不见,不远处的黑夜仿佛能吃人。
一个拐弯,两个拐弯……
越是要到那条小巷,徐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是,当转角尽去,她却发现那本该漆黑一片的小路不仅仅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深,还格外的亮堂!
那石磨有半个立在转弯角做界碑,徐夏一转弯,就看见了撑着手电等在那里的人。
她先是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吓得立在原地,“我没钱有娃,还有传染病!”手已经在第一时间扔掉了手里所有的东西,准备逃跑,直到听见略带懒散笑意的声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