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诱敌也有可操作性,不过稍微危险了些。”
皇甫嵩虽未避着乔琰商讨这番行动,但她很自觉地在此时站到了后排,跟系统唠嗑道,“倘若有一人城下求见张宝,声称大贤良师恶疾突发身故,如今暂秘不发丧,请张宝发兵求援,他说不准是会信的。”
“但倘若他们兄弟之间有什么彼此联系的暗号,就骗不过去了。此等不可万全的法子还是不能用。”
也不知道系统是不是近来对她有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当即就回:【你去的话应该可以骗过去。】
“……”那倒也不必。
她如今的确想趁着冀州黄巾主力与汉军的对峙再刷上一波声望,却不代表她要再来那么一出走钢索的危险操作。
就算她深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也没打算是用的这样的方式。
皇甫嵩已经在上首继续说了下去。
他要将人送到城内,用的法子与乔琰此前的有些相似——
投贼。
乔琰一边听着系统嘀咕着【皇甫嵩难保就是受到了你的影响才做出这想法,不知道能不能给你结算些谋士点。一边又听到上首的皇甫嵩说道:“此事可有人愿意去?”
这不是个简单的差事。
在攻城战中,于城内卧底之人大多需要承担起打开城门,击杀城头敌方兵卒的任务,而倘若被发现,和攻城的第一梯队相比,死亡率只高不低。
皇甫嵩这话等同于是个敢死队的征集。
但随同他而来的那些个边关将士里,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绝不在少数,能被他传唤进军帐之中的更是其中的精英,当即便有此起彼伏的主动应征之人。
皇甫嵩心中安定不少,却忽听一道稚嫩不少的声音夹杂在这些请战之声间,因有些格格不入而听得格外清楚。
也正因为她这句话,让这军帐内忽然陷入了安静。
“我倒是觉得,他们不能去。”
他循声朝着乔琰看来。
“何故?”
皇甫嵩知道她不会随意得出这样的判断,面上并未露出被人打断的不虞来。
“出身行伍之人,身上有些与旁人不同的特质。”
乔琰的目光在军帐中的其他人身上掠过,回以了一个微笑,“尤其是诸位将军统领皆有杀敌累累的战绩,因而能在整装列队间震慑胡虏,有此特质之人彼此看去或许早已习惯,可在琰看来,却与常人差别太大。”
她这话说出来,方才还有些不满于她开口打断的老兵都平和下来了神情。
这可是一句实打实的夸奖。
当兵的和当匪的就是有这本质区别。
乔琰继续说道:“皇甫将军觉得,什么人会选择投靠黄巾?”
皇甫嵩并非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在他被敕封为左中郎将领兵而出的时候他便反复沉吟,为何此前都没被人放在心上,甚至被各地官府当做医者的太平道,会在一夕之间造成今日的局面。
答案或许简单的有些残酷,活不下去的人自然就要投靠过去了。
但这个答案他不能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顶多便是回以“流民”二字。
乔琰没有跟他在这个问题上深入辩驳的意思,只是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