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天和刚才听见于建这样喊她时,他忽然觉得,他应该是要对她有一个很亲昵的称呼。
属于彼此的称呼。
沈蔷,直呼其名,太过于规矩。
Irene小姐,那是他们心照不宣的职场称呼。
私下,他只想喊单独属于他的独一份。
但目前只有一个蔷蔷,还是被人叫过的。
他问完,就有些后悔。
若她坐在他的腿上,她还把他当成于建,那该如何?
好在并没有,她只是眯着眼睛看他,然后又揉了揉眼睛,醉醺醺,语气软糯糯道:“妈妈。”
莫名其妙喜当妈的宋泊礼一楞,面色也有些冷。
可下一秒,喝醉的沈蔷,情绪波动很大,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处,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道:“妈妈,我好想你。”
宋泊礼垂眸,看不见她的面容。
但他的胸膛处已经有一块湿润的地方。
他想,那应是她思念母亲的泪水。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宋泊礼有些手足无措。
他其实从未哄过人,他对哄这个词,很陌生。
他的手从她腰上放开。
而后抬起机械似的拍了拍她单薄的背。
犹豫几秒后,生硬的哄道:“很快就过年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看见妈妈了。”
沈蔷在他肩窝处摇摇头。
而后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敢回去。”
“为什么不敢?”
一回生二回熟,宋泊礼的手慢慢自然轻拍她单薄的背。
这种像哄婴儿一样的温柔,让沈蔷卸下了心里的防备,她眼眸一闭,眼泪掉下,道:“我没工作了。”
“我出国留学一年,回来找了一份工作,刚上几天班就辞职了,”沈蔷哇哇大哭,掩面抽泣道:“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一份工作都做不好。”
宋泊礼拍着她背的手一顿,其实以前他经常会看见沈蔷哭,偶尔是他晚到家,偶尔是他忙于工作没接电话,偶尔是他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
她的眼泪就像不要钱的珍珠,说掉就掉。
但自从重逢后,她太坚强,那副冷淡、疏离、拒人千里之外的外表下,令他忽略了,她的本质其实还是脆弱的。
宋泊礼忘记了她爱哭。也忘记了她忍受不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