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蔷回眸,宋泊礼手上提着衣服的购物袋,见她看过来,他温润一笑,道:“说给我机会,该不会连我为你付款买单的权利都不给我吧?”
他们是什么关系,随时可能成为恋人,但其实现在他们和在交往也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想过给机会,有心动痕迹,那就不要一味拒绝,她要欣然接受她值得享受他的好。
沈蔷跟着他走出店门,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道:“那今天可能还要持续让你破费了。”
“那不叫破费。”
“那叫什么?”她好奇,虚心讨教。
他轻笑,没个正经:“那叫给妹妹仔投资,千金难买你开心。”
沈蔷急眼了:“万恶的资本家。”
“我是资本家,我承认,”宋泊礼笑着道:“但对你,我可没有资本主义。”
“不和你讲。”沈蔷脸红,道:“所以到底去哪?”
“现在是下午三点,我们赶在日落之前,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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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时著名景点是布鲁塞尔,很多人出游时都会第一个选择来这里。沈蔷以为他们随波逐流和大众一样到位打卡,但显然,宋泊礼并不是一个随波逐流,追赶大众的人。
他不管是在私事上还是生活上,永远都会做到自己的独一份。
宋泊礼没有去布鲁塞尔,去的是一个人很少,风景却非常美丽的河畔。
“这是哪里?”沈蔷走下车,惊讶。
“那慕尔,”宋泊礼带着沈蔷,熟练地走到了一处售卖的便利店,买了饼干和鸭饲料,在沈蔷不解的目光下,他解释道:“那慕尔是情侣约会圣地,特别适合一日游。”
“那你买这个干什么?”沈蔷指着鸭饲料。
宋泊礼轻笑,“跟我来。”
他们沿着茂密的树林,走到了一处弯桥,然后在桥下,宋泊礼把饲料递给了沈蔷,“来这里的人都喜欢喂鸭子。你可以试试。”
果然河边特别多的小黄鸭,不是国内养殖的家鸭那么大。她拿起饲料,蹲下来摊在手心里,小鸭子们纷纷聚集在一起,轻轻的啄她手里的饲料。
手心处酥酥麻麻的,沈蔷回眸仰头看向逆光而站的宋泊礼,他此刻正好垂眸看向她,寒风暖阳,她好奇,问:“你怎么这么了解比利时。”
连这么偏僻的那慕尔都知道。
宋泊礼坐在河边的石头上,西装外套沾染了石沙,他没有丝毫介意,反倒与蹲在地上喂鸭子的沈蔷一样不拘小节,同步惬意。
他温润笑笑,“既然决定带你好好玩,肯定需要先做足功课,我昨晚查资料的。”
幻想了一下宋泊礼一整晚都在调查比利时哪里好玩,沈蔷噗嗤一声笑了。在宋泊礼好奇的目光下,沈蔷解释道:“我以为你神通广大,什么都懂,没想到,你也需要查资料啊。”
“我哪里神通广大了,”宋泊礼鲜少谦虚,“那只是你认为的而已。”
宋泊礼从未否定过自己,沈蔷一边喂鸭子,一边像他平时开导她一样,道:“你家世好、有能力、长得帅、还有钱、情商高、细心、温柔、体贴、传说中的高富帅,你不需要奋斗都可以够你后代吃三辈子,这还不叫神通广大?”
可显然,沈蔷误会了宋泊礼所谓的自我否定,他双肘撑在双腿上,他十指交握,此刻下午四点多的冬阳,暖洋洋的洒在他的肩上,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薄唇轻启,像玩笑,像真心,道:“我要是真的神通广大,我早就把你娶到手了。”
沈蔷眼眸一颤,抿了抿唇,默默地收回视线,继续喂鸭子。
沉默震耳欲聋,但这次倒不会像以前一样,一说到这个话题就立刻呵斥他或者拒绝他,又或者明里暗里告诉他,她不会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