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南微笑着双手接过。翻了一面放在行李上坐了下来。
老谷子上了车就不再抽烟,瞪着眼睛注意着路况,尽量捡着平稳的地方开。开的老慢,待得夕阳沉到山下,才把拖拉机开到了谷子坪。
“周姑娘,您对面就是任老师住的房子了,您找他招呼一声就行,我先走了啊。”
周雅南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道了声谢谢,走下了车斗。看着任进学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只有一层的小平房。外边连石灰都没有抹上,砖缝间的水泥如同眼泪一样在墙上纵横交错的凝固着。房子东边用杉木皮搭起一个简陋的棚子,被烟熏的发黑地方证明了这是厨房。
几件洗的发白的旧衣服在用树杈支起的竹竿上随风飘荡。旁边用几块石头磊起一个两三平米的菜园,几珠葱和蒜头在泥土里显得独孤又无助。
周雅南扶着行李蹲下身体,眼泪无声的从脸上流过。
她想向前走,脚不听使唤。她想出声,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直到任进学出门,看见蹲在地上的她。
“雅南?!”
准备去做饭的任进学一眼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的周雅南。
周雅南抬起了头,脸上的泪光纵横交错。
“你怎么来了?”
任进学奔向不远处的周雅南,扶起了她。周雅南一把抱住任进学。所有的的愧疚、不安、委屈、思念,在这一刻化为泪水在任进学的肩膀上肆意流淌。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呢,有我呢!”
任进学轻轻的拍着周雅南的后背,低声的安慰着。声音从温柔逐渐变得颤抖,深吸一口气,紧紧的抱着周雅南,似乎想把她揉进心里。
“进学,对不起!”
任进学的耳边响起周雅南颤抖的生意。
“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说那些话,是我不理解你的抱负,是我太过于自以为是。”
周雅南离开任进学的肩膀,梨花带雨的脸庞转向任进学。
“自从听了伯父的话,我每天都在自责里度过。他说得对,我要出来走走。我就是一只养在牢笼里的小鸟,你们的保护,让我太过于柔弱。进学,我知道,如果这辈子要和你在一起,我一定要走出那个牢笼,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经历风吹雨打,然后学会成长。你已经走的太远了,远远的把我甩在了后面。我怕我再不努力跟上,就真的永远失去你了。”
任进学看着周雅南的脸庞和神情,一时间变得束手无措。只是不断的摩挲着周雅南的脸庞。
“我很累了,不让我进你的家里坐坐吗?”
周雅南看着任进学的样子,带着眼泪的脸庞盛开出一抹笑容。
“啊?对!进屋休息。”
这会村民们马上就要从山上劳作回来了,周雅南这样子要是被他们看见了,按照他们那嘴巴,指不定人第二天就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