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说了句什么,谢楚弈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没听清,于是马上又追问了一次。
“我说,”江霖停下自己手里整理课桌的动作,定定地重复了一遍,“和好就行了啊,至于其他的,那有什么重要的?”
……
没什么重要的。
某些令人生气、不爽、甚至与委屈的事情,在离开那个极具情绪化的当下后,也许就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江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他认为已经和虞礼和好,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两天发生的矛盾,中午吃完午餐还一起分享了那盒果切——虞礼走到教室后面,仿佛久违地坐在他旁边。
至少到此为止,江霖依然觉得他们已经差不多完全和好了。
如果不是午休醒来时发现自己笔袋下压着的那张便签的话。
江霖首先认出了虞礼娟秀的字迹,下意识朝她座位那边投去一眼,她那一桌都空空荡荡的。
目光在教室里梭巡一圈都没见到虞礼人,江霖而后才认真去看纸上写的内容,三行半的文字入眼再过脑,重复阅读了三遍,他都没将便签放下。
谢楚弈睡得迷迷糊糊的,想喊他一块儿去洗把脸。
江霖面无表情:“我不理解。”
谢楚弈:?
谢楚弈感到甚是荒谬:“洗脸,洗脸你听不懂啊?”
江霖将手里的便签翻转,半递到他面前,无起无伏的口吻没变,眼神更沉了:“她这张纸上写的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儿?妹妹写的?”谢楚弈嘟囔着接下便签纸,费解的神情在看清纸上文字后,逐渐演变成惊讶,半晌吐出一个不是那么置信的:“……啊?”
啊?
江霖也想:啊?
谢楚弈也朝虞礼的位置那边张望,同样没见着人影后又转回来:“真假?”
“我怎么知道?”江霖说着感觉自己被气笑了,“你觉得她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谢楚弈还是觉得离谱,不敢相信,于是主动跑去虞礼的座位那边,又跟前面的夏涟漪她们搭了几句话,回来后嘴角抽动:“好像真走了…位置上书包都没了。”
巴掌大的便签纸躺在江霖手心,脑子空白了一瞬,而后便感到一股难言的愤怒。
气到一下子用力握拳,便签揉攥进掌心,摊开手时便已成了只皱巴巴的
纸团。
江霖感到不可思议,不甘心似得又将揉皱的纸团亲自摊平,想要再次验证上面的文字。
抚不平的折痕上,那段简略的文字内容依旧清晰——
「江霖,抱歉突然这么说…我爸爸妈妈来接我了,他们要带我回黎市过生日,机票是下午的,所以我中午就得走了,事发突然没提前跟你说实在对不起……虞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