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夏莳锦顾不得多说,只认真再往那棵枣树下寻去,然而却是什么也没看见了。
段禛也循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棵枣树:“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夏莳锦觉得定然是自己先前看错了,若是说出来,反倒要被段禛嘲笑,笑她被他欺负得连物都识不清了。
看着那枣树上的叶子不断舞动,段禛才意识到起了夜风,便将自己的斗篷支开,把夏莳锦整个裹在里头,问她:“冷不冷?”
夏莳锦偎在他的肩头,只觉被他的气息整个包裹住,摇了摇头,“不冷。”
小娘子无比安静地缩在自己怀里,段禛又岂能容她太安静?情不自禁就去啄吻她的耳珠儿。月光下,夏莳锦的耳垂就似海子里最莹白透亮的贝壳,段禛贪婪的用唇瓣轻啄,一路啄至额角。
他气息不稳,莫名撩人:“现在……愿不愿做孤的太子妃?”
虽然夏莳锦的答案早已昭然若揭,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夏莳锦被他弄得痒痒的,委实招架不住,使劲儿往他怀里扎来躲避。最后求饶一般应声:“愿、我愿意还不行嘛……”
……
行宫的园子里,石灯笼早已熄了,能作照亮的只是间或几盏挂在檐角上的灯笼,光线昏淡。
夏徜快步穿行其间,意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当他在一棵树下停下来时,手扶在干瘪的树干上,依旧是颤抖的。
他粗喘了几下,抬眼看了看自己扶着的这棵树,又是一棵枣树!
顿时一股无名火直冲丹田,让夏徜一个儒雅士人竟一拳闷在了树干上!枣树应声落下来几颗还未熟透的枣子,零星砸在夏徜的头上,肩上,倒叫他略清醒了一些。
刚刚就在葡萄架旁的枣树下,他亲眼看到的那一幕,委实太刺眼。夏徜只觉胸中阵阵翻腾,腔子里的气血似烧滚了一般,令他浑身满是燥意!
为何,他为何一听到孟氏醉了酒,便急着前去探望?!为何得知夏莳锦不在房里,他就急得满行宫找?!为何要让他看见那样的一幕?!
扶在树干上的手,疼得渐渐麻木,最后失去了知觉,夏徜无力的滑倒在树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又转悲。
之前不管有多少风风雨雨,他都自觉能掌控于自己的手中。比如当他查出在寒山寺意图对阿莳不轨的人是陆正业后,他便有意无意将此时透给了段禛。
太子伴读这个职位,的确给了他不少的便利,让他及时猜透了太子对阿莳的心意,也能很恰当的利用这种心意。那次他借太子之手,狠狠惩治了陆正业。
借刀杀人的同时,他甚至完美引导了阿莳混入行宫,看到那一幕。
从而一箭双雕,还顺利令阿莳对太子产生了畏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