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里正愣了愣,暴虐之人明明是木大牛,而木大牛是隔壁村的人,不是临山村的人。
孙里正刚想跟周中解释,人却到了朱家门口。
朱家长子即那位从外面挣了大钱回来的朱大富住在镇上,此处住的是朱家次子朱大贵。
朱大贵迎在门口,见一群威风凛凛的衙役和穿着官服的周中,不禁缩了一下脖子,眼儿直瞅着孙里正。
孙里正斥道:“这是县太老爷,还不见过。”
孙里正又回头对周中道:“县太老爷,这人是朱家次子朱大贵,为人老实本份,没见过世面,不像他哥朱大富见过世面。”
周中嗯哼一声,刘鹏上前道:“木大牛一案另有疑虑,须验朱家死者的伤。”
朱家老太爷早入土为安,如今说验伤,不就是说要开棺验尸。
孙里正以为新来的县太老爷不知朱家老太爷已下葬,道:“县太老爷有所不知,朱家老太爷几月前已下葬。”
周中眉头一挑,“那就开棺吧。”
“不妥,万万不妥。”孙里正连连摆手道。
“有何不妥?”周中板着脸问。
到此刻,孙里正那里不明白周中是打定主意来给木大牛翻案的,看来眼前的县太老爷怕是木大牛在外面认识的贵人。
孙里正心里盘算一下,为难道:“朱家如今当家的是朱大富,县太老爷去小的屋里略坐坐,等朱大富回来,可行。”
周中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孙里正见他没有反对,就急着带他去他家里歇息。
不想周中问道:“木大牛的女儿在何处?”
“不知县太老爷找木氏何事?”一个身绸袍,面相富贵的男子道。
孙里正忙道:“县太老爷,他就是朱大富。”
“好快的腿脚。”
孙里正面有讪色,刚才说去请朱大富,结果人就在出现在朱家门口。
朱大富瞧着孙里正面色不对,略思索就猜到缘故,道:“是草民听说县太老爷来临山村,是我们临山村之福,临山村之幸。草民作为临山村人,那能错过如此喜事,就急急地赶回来。”
周中暗道,倒是挺会说话。
刘鹏上前一步道:“既然朱大富回来了,那就领我们去令尊的坟前吧。”
“哥,他们要开爹的棺验尸。”朱大贵在后面扯着朱大富的衣裳道。
朱大富呆滞片刻,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县太老爷,不知家父何罪有之,要令县太老爷下令开棺。”
周围的村民心中虽惧怕官府衙役,面上仍露出忿忿怒意。
孙里正眼珠子一转,打着圆场道:“县太老爷之前那是不知道朱老太爷已入土,不知。不知。”
周中偏没有顺着台阶下,而是走到朱大富面前,“因为不能因死者为大让一个大活人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