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默默捂上脸。
储司寒宽大的手掌端起自己的半碗馄饨,搁在她面前,“吃光。”
宋知枝:“?”
对上对方明显你要是敢违抗就死定了的眼神,宋知枝选择以最快的速度将馄饨给吃下。
“吃完了。”
宋知枝抹干净嘴上的油水,腮帮子被馄饨撑的鼓鼓的,像只小金鱼。
储司寒捏起她腮帮子上的软肉,另一只手又捏起另一边,看了一息,松手放开了她,拿了拐杖起身,又去了案头处理勒书。
宋知枝摸摸脸颊,肉有点酸,王爷还真把她当小猪捏了啊!
“王爷,我走了哦。”
宋知枝和储司寒摆摆手,蹦蹦跳跳出了大殿。
到了休息的时辰,张宝见自家主子还没有入睡的意思,试探着:“王爷,该入睡了,要不要诏宋孺人过来?”
“不必。”
张宝有点失望,难不成真是饭搭子?
小心翼翼道:“太晚了,该睡了。”
今夜怕是又没得睡,储司寒瞥了一眼墙角的莲花更漏:“也该有消息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宫里的消息果然过来。
“簪子偏了心脏,贵妃大约是小产后气力不足,只入肉三寸,浅浅伤到圣上一点肺腑,不过还是要仔细养着。”太医陈述天子病情。
储司寒有点遗憾的揉揉额角,戳穿了多好。
天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唇色很淡,眼帘低垂,情绪很低。
太后心疼的心都揪起来,怨毒的看着一身素衣的徐清晚:“来人,将她拖下去砍了。”
天子眼皮动了动,选择闭上眼睛。
徐清晚麻木的木着一张脸,这一次她没有再去求情,对自己的结局已经完全不在意,直到听见一声波澜不惊的声:“按太后的意思办。”
她抬头,看见储司寒淡漠的侧脸,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过来。
任由架着她的侍卫将她往外头拖走,走进深渊一样的夜色中。
她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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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司寒再从天子寝宫出来的时候,恰好碰上漏液而来的梅太妃,披衣散发,额上带了抹额,显然是带病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