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便学着大兄的样子盘膝坐下,只是眼睛才闭上就又睁开,托着腮帮子看了会自己在灯下的影子,很快就百无聊赖。
小和尚索性将两条小胳膊一伸、两条小腿一蹬,在桌面上四仰八叉地躺成了一个大字。
至此,房中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除了少年道士绵长而有节奏的呼吸声,便只有桌上的蜡烛偶尔噼啪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趋响亮,竟是径直向着鹿栖云所在的客舍而来。
床榻上的少年道士霍然睁眼,才下地将鞋穿好,就见一位长须内侍已经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可不正是白日里才见过的夏大伴?
长须内侍这回终于叫对了名字,只不过嘴里虽是在告罪,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扰人清梦的歉意。
鹿栖云也不在意,一面开口询问,一面状似无意地朝桌上瞥去,见齐虎禅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原本随意扔在一边儿的皮匣子被端端正正地摆在灯下,匣盖紧扣,看不出丝毫异样。
夏内侍连鹿栖云草草包扎过的右手都没注意到,更别提什么察言观色了。
他拉住眼前少年道士的胳膊就向门口走,边走边一脸急切地说道:
鹿栖云皱起眉头,耳边仿佛又有一道闷雷滚过。
他强忍不适,不由自主地被拉着往外走,总算没忘记伸手把皮匣子带上。
听到这里,鹿栖云已经明白过来,夏州是长须一族的祖地,难怪夏大伴一个内侍会对边关战事如此着紧。
他当即顺着对方话头问道:>
在前方引路的夏内侍一脸晦气:
鹿栖云顿时吃了一惊:
夏内侍当即叹气道:
听到这里,哪怕鹿栖云不通军国大事,也隐隐品出了几分味道:
?谁敢在国主和储君面前落这个话柄?」
鹿栖云不由默默点头,国主那几句话,属实有些诛心了。
提及这等
牵连甚广的大事,夏内侍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听到这里,鹿栖云忽然停住脚步,向夏内侍深深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