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栖云今日为世子剥皮几乎耗尽心力,刚才又被齐虎禅扰乱心神、割伤手指,内心已经极为烦恶暴躁,往日积累下来的戾气再难压制。
他这才一时激愤,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将此生抱负尽数吐露,不想却只换来小和尚的一句听不懂,当即一口气堵在胸口。
他使劲儿缓了缓,才没好气地解释道:
谁知小和尚听了,竟很是不以为然:
鹿栖云没想到自己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竟被这小和尚如此轻视作践!
他不由得恼羞成怒,出言呵斥道:
几句话说完,鹿栖云忽地愣住,一时间脸上阴晴不定。
他沉吟半晌,方才决然说道:
小和尚的语气里满是迷惑:
鹿栖云听他张口闭口都是那个不知所谓的窝囊大兄,心里没来由地更添烦躁,更有一个念头在疯狂滋长。
眸光闪动间,他猛地把皮匣子拿起,远远扔到了一边。
小和尚忽然重见天日,一脸惊喜地抬起头来:
鹿栖云强忍心里的躁意和怒火,硬是挤出一个笑脸来:
小和尚眼前一亮,立刻狠狠点头,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神色:
鹿栖云脸上的笑容立时真诚了几分:
小和尚答应起来极是干脆。
鹿栖云满意点头,转身走向屋角的铜盆架子,将兀自淌血的右手伸进铜盆里涮了涮,取了一条帕子擦干,眼见手上的几处刀口又有新的血液冒出来,立刻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瓷瓶。
他用牙咬开瓶盖,将其中的药粉尽数倒在刀口上,又另外取了一条干净帕子撕开一角,将右手层层包裹、系牢。
鹿栖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抬起胳膊用衣袖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回头一瞥,见立在方桌边缘的小和尚神情赧然,欲言又止,当即和善一笑:
说着,他走到床榻边,脱鞋上去盘膝坐好,开始了晚间的修行。
齐虎禅很乖巧地没去打扰,四下看了看,自顾自跑到烛台底下,蹦跳着用手刀去挥砍烛火,扭曲跳跃的影子映在墙上,犹如群魔乱舞。
他玩了一会儿就觉无趣,尤其在险些
将烛台扑倒后还把自己吓了一跳,眼见床榻上大兄的眉头有渐渐聚拢的趋势,连忙自觉安分下来。
随即,他便学着大兄的样子盘膝坐下,只是眼睛才闭上就又睁开,托着腮帮子看了会自己在灯下的影子,很快就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