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修当然也听到了这蛊惑人心的阵前喊话,也听到了丛林中的骚动,气的用力在树上重重一拳,这么无耻的动摇军心的话一定是章毓卿那个毒妇编出来的!
今夜乌云罩顶,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到,然而光听山上的脚步声,他都能想象到多少士兵急不可耐的奔下山投降。
要是往日,他早下令杀了这些胆敢投降的懦夫,可今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金永修又是一拳砸到树上,阴恻恻的环视了他周围的人,“你们也想投降陆惟?”
“不,不,属下不敢。”几个副官胆战心惊的叫道,“属下此生只效忠您一人!”
金永修这才觉得稍稍心安,下令上马,趁夜色掩护,先跑了再说。
至于那些投降的士兵,等他回荆州重整旗鼓,定要全部杀光!
金永修干脆的抛弃了山上的数千荆州军,只带了几个心腹副官和百余士兵往南跑,然而他们刚艰难的从陡峭的山上爬下来,没走多远就听到了背后的马蹄声,简直就像死神催命的丧钟。
“你,还有你带二十人去挡住追兵!”金永修随手指了两个副官。
其中一人吃了一惊,“可,可,可那是陆惟!”
谁不知道陆惟勇猛过人,武艺天下无敌,他去了就是送死,他不想当陆惟那柄饮了无数人鲜血的唐刀的刀下亡魂。
“陆惟又如何?你怕了?”金永修阴森的叫道,“别忘了你家人还在我手里!”
那两人只得颤抖着手调转马头,带着二十余人去拦截陆惟。
章毓卿和陆惟骑马追到半路,看到两个银甲将军带着士兵拦在路中,一个将军看起来三十上下,另一个是不到二十的年轻小将,火把照耀下,两人脸上一个赛一个杀身成仁的悲壮。
“怎么就你们啊?金永修呢?”章毓卿问道。
中年银甲将军脸上还缠着带血的绷带,硬着头皮叫道:“杀陆贼我一人足矣!”
章毓卿险些笑出声来。
陆惟打马上前,长刀在他手中挽出了一个顺畅的弧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起刀落,刚还在大放厥词的人此刻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脖颈处扬起一抹血线,泼洒在地上。
陆惟甩了甩长刀,将刀上的血甩掉在地上,那张俊美的脸冷酷漠然,透着强大不可侵犯的威严,“看来一个人不够。”
章毓卿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指着地上的无头尸体,问剩下的年轻将军,“你是要跟他一样?还是让开?”
“不试试,安知我拦不住陆大人?”那人咬牙举起了手里的刀,眼里。
章毓卿摸了摸下巴,感慨道:“明知道不是陆大人的对手,还要上来送死?这是哪来的大傻子啊,这会儿上了还愿意给金永修那样胆小懦弱的废物卖命……我就随口一说,你瞧你生个什么气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石雷!”那人大喝道。
章毓卿哦了一声,“我知道你,你祖上也出过镇守一方的大将,新投金永修不久……金永修派你来拦截我们,看起来不是很在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