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打个雷都疑心天要破了。
梁孟津笑:“我也考得挺顺的。“
顺就好,其实预考的难度并不大,主要是为了筛掉那些甚至字都认不清也报名的人。
整个宿舍的人准备好几个月,总不至于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事实也是如此,几天之后,考试就有结果——没有公布分数,只是通知过的人去公社领高考准考证。
薄薄的一张纸,写着性别、姓名和考生号,还贴着自带的一寸证件照,照片位置盖着章。
齐晴雨拿到手仿佛是烫手山芋,生怕多吹口气就跑不见。
她本来就有点粗心大意,郭永年帮她收着,说:“我丢它都不会丢。”
这话说的,齐晴雨:“你要是丢了,它不也丢了。”
好像是有几分道理,郭永年只好改成:“我跟它都不会丢的。”
齐晴雨这才满意,掏出五毛钱:“吃烙饼吗?”
她用的是问句,其实没有问谁的意思。
郭永年都没点头,她已经朝着公社食堂走。
他来不及把人拽回来,只得大步地跟上抢付钱。
齐晴雨没想着争,咬着饼在路边等其他人汇合。
除他俩外,大家都在邮局排队拍电报。
许淑宁精打细算,只简短用两个字——预过,心想家里应该能领会。
陈传文比她多两字——钱来,要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齐阳明跟他正相反,努力用六个字表达自己跟妹妹都通过预考不缺钱的事。
只有梁孟津发了十几个字,用词还文绉绉的。
付钱的时候,他把心上人那份也掏了。
许淑宁慢一步,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世上的很多东西,早就是算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