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淑宁进退两难,只好捡个“软柿子”捏,侧过头瞪始作俑者。
梁孟津好脾气道:“知道了,不可以。”
什么他就知道了,许淑宁觉得自己一句话都没讲,倒叫他俩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提口气想说一句,又吞下来道:“快开始吧。”
齐晴雨撸起袖子,站在临时搭建的球桌的左侧,挑衅道:“谁来战我!”
嚯,怪猖狂的。
陈传文嗤一声,往前大步走道:“俺来。”
又顿住脚步回头道:“可以吗孟津?”
梁孟津并非是好动的人,甚至对这些项目很有阴影,毕竟对于从前病弱的人来说,哪怕去空地上跑几圈都很奢侈。
他在运动上只拥有许多败北的记忆,背着手站立一侧道:“没问题。”
陈传文这才道:“今天非叫你心服口服。”
许淑宁觉得口服这两个字很有难度,毕竟齐晴雨可是被狗咬都要反咬一口的脾气。
按这两个人之间最近的较量结局来看,多半到最后是气鼓鼓地各自扭头走,边走还要边骂。
隔天嘛,又好得跟能穿一条裤子差不多,恨不得结为异性兄妹,对着青天白日歃血为盟。
总是加起来都没有西瓜皮成熟,甚至不如才八岁的小彩虹。
但齐晴雨觉得自己很大度,潇洒甩头发说:“就让你先开球。”
仿佛是什么天大的荣耀,陈传文抱着手臂道:“还是我让你,你先。”
两个人先来先去的,半天愣是没有开始的打算,更像是要先来一架的模样。
许淑宁就着这个背景音已经快织好毛衣上面的小花,收针道:“不许说话,球场见真章。”
她一喊,球桌双方的人齐齐抿着嘴,扎马步道:“孟津,你做裁判。”
梁孟津都走神了,如梦初醒道:“行,绝对公正。”
他搬把椅子坐在许淑宁边上,头跟着球动来动去。
许淑宁都怕他把自己转晕了,搭话说:“放心,他俩这么爱计较,自己都不会算错比分的。”
梁孟津笑道:“万一错了,晚上能炸开窝。”
必定是谁都没办法说服谁,想从彼此身上薅下一大把头发。
许淑宁想想那场面,太阳穴都已经突突跳起来。
其实她是很怕吵闹的人,偶尔跟梁孟津一起出门,听西瓜皮他们大喊大叫,都觉得耳朵要聋了。
不过小孩子这样是正常,眼前这俩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兴许是天生的八字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