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在梦境中再如何离谱的事情,都会显得合理的原因。
纵使在自己浑身赤裸的时候、被吉崎川进入自己的房间,
甚至于抱住他、或者被他抱住,然后又被他穿上衣服,富江依旧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恐惧的时候,她只有恐惧,在觉得抱住吉崎川会很温暖的时候,她直接便抱了上去、没有任何的思考。
一切都是如此合乎其然。
但是如果在现实中的话,以富江的性格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而此刻被推到镜前,她低着头、并不敢看镜子中的自己。
吉崎川从蹲下的姿势站了起来,他靠拢川上富江的身后,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呈一个半拥抱的样子,半边身子贴近她,轻轻用力,便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看啊,这就是你眼中的自己、也是我眼中的你。”
在镜子中,眼角带泪痕的少女、穿着校服、白色的裙子上点点血红梅花,长腿的白袜,更增添些许美丽。
也不妨碍他在梦境中,对面前这个迷茫的孩子,告诉她、她自己的样子。
与此同时,
自己这可是将两大恶鬼镇压于此,死后配享太庙好吧?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
真实的自己,也是在吉崎川眼中的自己。
她此刻看向镜中的目光,并未看向自己,而是怔怔的注视着那个男人;
——即使这是自己的梦境、亦或者的确是富江的梦境,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一切都是合乎本能,渴望关注,所以才会做出那种熊孩子的举动;
但因为心中天然有度的原因,她也在克制自己的能力,享受、自豪、恐惧,这大概是她的心理状况。
这就是自己?
好美,自己不是淫乱的荡妇、也不是什么妓女,
这便是自己。
她放荡的背后,根源是恐惧、是渴望,父母早亡、未曾经历过太多教导的她,不知道什么叫距离、也不知道什么叫道德。
富江是纯洁的、不是妖艳的。
在梦境中可以无所顾及,她问道:“吉崎川,我要追你,之前你已经是我男朋友了,所以我们可以直接结婚。”
至于日本法律不允许?无所谓,自己跟琴子说一声,让她为自己开后门即可。
从刚才的话语、还有富江被破防后说出的那些话,吉崎川虽然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不妨碍他亲手再为这个脆弱的孩子,重新穿上“盔甲”。
她像是空山新雨后,盛开于高山峡谷之上的泠艳花朵,美的不可方物,见之可远观,不可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