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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
沈泽川戴着镣铐,被小旗推下阶。
“唱。”小旗在后边怂恿着,“快,快唱几句!”
沈泽川不吭声,看向墙影里蹲着的人。他见着那海东青,胸口就疼,不由地抿紧唇线,站在原地。
萧驰野说:“让你站过来。”
沈泽川呵出热气,缓慢地挪了脚,站在了萧驰野的不远处。
萧驰野起身说:“你娘什么人?”
沈泽川说:“端州舞伎。”
“唱曲会吧。”萧驰野目光让人瘆得慌,“沈老狗没教你,总得有人教你点别的。”
沈泽川垂头躲闪,似是很怕他,说:“……我不会。”
“抬头啊。”萧驰野用脚拨开灯笼,“怕我?”
沈泽川只得抬头,闻见了酒味。
萧驰野说:“不唱也行,给我找东西。”
沈泽川摊开双掌,示意自己还戴着镣铐。
萧驰野皱眉,说:“就这么找。”
沈泽川便蹲下身,抓了几把雪。
萧驰野冷冷地盯着他发顶,说:“再站起来。”
沈泽川便又再撑着膝,站起身。
萧驰野说:“蹲起自如,腿脚无碍。是廷杖刑罚的锦衣卫太体贴,还是贱命易养?”
“自然是贱命易养。”沈泽川闷声说,“侥幸。”
“说不通。”萧驰野的马鞭抵在沈泽川的胸口,“那一脚断的就是这条命,你功夫不错。”
沈泽川被这马鞭激起了寒战,越发缩手缩脚地畏惧,说:“苟延残喘……苟延残喘罢了。二公子忠义,何必与我这般的小人过不去?事已至此,罪有应得,放过我吧。”
萧驰野说:“真心话么?”
沈泽川已然被逼得啜泣,他用力点头。
萧驰野收回马鞭,说:“话都会说,谁知道真假。这般,给我学几声狗叫。叫痛快了,我今夜便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