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松年沉着眉,一言不发。
祁肆礼自嘲道:“当年那个收购案是我带头,爸,我算是你的帮手吗?帮你毁尸灭迹的帮手,您这样软禁着嵇伯母,让我如何面对杳杳?我是您的儿l子,不是您的仇人。”
祁松年过了很久,才出声,他没看祁肆礼,只看向光线明朗的庭院,说:“肆礼,我是你的父亲,这么多年,我就这么一个念想,你不能这么残忍断了我的念想。”
祁肆礼说:“这么说,您一定不会把嵇伯母放回来,让杳杳跟嵇伯母团聚是吗?”
祁松年叹口气,重新掀眸看向祁肆礼,说:“肆礼,你别为难我。”
祁肆礼黑眸跟他对视,同样说:“您也别为难我。”
父子两人无声对峙,谁也没有妥协退步的迹象,直到祁家阿姨跑过来,慌里慌张说温小姐醒过来后二话不说,从后门离开了。
祁肆礼动作飞快起身走去后院去追人,结果只看到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祁奶奶闻声赶来,站在不远处问祁肆礼,“你跟你父亲谈的怎么样?”
祁肆礼没有答话只问:“奶奶,这种两难境地我要如何做,报警抓父亲还是放弃杳杳?”
祁奶奶皱着眉,她能感知到祁肆礼的痛苦,不等她说话,祁肆礼回头,俊美的面上面无表情,他低声说:“可是我一不能报警,二也不能放弃杳杳。”
温杳从祁家离开之后,打车去了警察局。
可警察得知她要控告祁松年软禁一个三年前就去世的人,警察没有受理,反倒打电话让温奶奶把她领回了家。
温奶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杳一早醒来后什么都没跟她说,就出了门,说要是办点事,眼下从警察局领回来她,温奶奶心才悬起来,她抱着温杳道:“杳杳,你别吓奶奶,你怎么了?嵇雪早就去世了,跟祁松年有什么关系,你别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好吗?”
没有见到嵇雪,温杳不想惊扰温奶奶,她面目呆呆地拍了拍温奶奶的后背,轻声说:“奶奶我没事,我就是太想我妈了,她的忌日又刚过,我想她,我没事,对了奶奶,我今天应该回爸爸别墅去住的,我现在出发了,您自己一个人好好休息。”
“今天可以不用去,奶奶给你爸爸打电话。”温奶奶还担心她,哪里敢放她一个人去温家住。
温杳笑了笑,亲昵地抱着温奶奶撒娇,“
()我没事(),真的是被我妈忌日给刺激到了?(),我只是想妈妈了而已,您别担心,我回去了,我还要在我爸面前刷眼缘挣家产呢。”
“你真的行?”温奶奶不太确定。
“行!”温杳竭力笑的杏眸弯弯,如同往常。
温奶奶便陪她一同去了温家别墅,交代了温重华不要欺负了温杳,便离开了。
温杳一整个下午都待在房间里没出来,赵温灵也在别墅,但是她没敢再去招惹温杳,连弹琴骚扰她这事都没做,自从上次被祁肆礼吓唬了一顿她心惊胆战了半个月后就蔫了。
温杳待在房间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发呆,晚饭温重华让阿姨来喊她,温杳说睡了不吃。
夜慢慢深了,天气也逐渐变冷,冷空气从大开的窗户涌进来,温杳手脚冰凉,走去窗户跟前关窗看见了停在楼下的一辆黑色路虎。
不知道停在那里多久,见窗户里有她的人影,路虎车门打开,祁肆礼从车上下来,黑夜笼罩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形,他口中干涩喊:“杳杳。”
温杳木然着脸把窗户紧紧闭上,然后一点点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取暖。
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了一声,温杳过了很久很久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