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坐在大堂里的小行商们立时就安静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旋即便是议论纷纷:
“是我知道的那个沣丰商行吗?生意贯通东南五州,各个行业都有涉猎的那个沣丰商行?”
“可不是吗!他们的大老板似乎就是姓沈,听闻他老人家等闲不会轻易露面,今儿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买卖,竟能劳动他老人家亲身至此?”
“咝!那姓严的一行不是昨日刚到的吗?他们究竟有什么来头,竟能让沈老板这般客气相待?”
“这严叟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攀上沈老板这样的高枝,委实令人羡慕啊!”
周边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严叟一行人却是心潮澎湃,如同飘在云端。
原因无他,这位沈老板虽然在大豫商场都是排得上号的顶尖儿人物,但在他们面上却毫半点也看不出倨傲之色,只是随便地瞅了瞅货物清单,就敲定了收购价格——比他们心中期待的最高价,还要再高出五成。
若是按这个价格售出剩下的货物,不但能将前面入城所付的税费全都抵过了,还有将近三成的盈余。
正好相当于他们本次出行之前,预计该有的收益。
沈老板定价迅速,结款更是爽快,派两个下属去院中略一清点,身后的账房便抽出了钱袋。
付的都是小巧的麟趾金,成色十足,方便携带,财货两清,并无拖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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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老板客客气气地告辞离去,严叟出去相送之时,才问出了心里一直存着的话:
“沈老板,那位莫公子,可是您家中亲戚?”
沈老板本来都要登上马车了,脚下就忽然一顿,慢慢地回转了身子,面上似笑非笑。
“世人都以为,我是沣丰商行的老板,但其实我不过是个帮人做事的掌柜,真正的东家实际另有其人。严老板足够幸运,能够与莫公子一路同行,想必也不是个蠢的,当知道什么事能够往外说,什么事必须一辈子埋在心里。”
车轮辘辘,渐行渐远。严叟总算找回了对面部肌肉的控制能力,将那一脸的惊骇收了起来,转回了脚店之内。
通铺房中,所有的行商们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快乐之中,兴高采烈地谈天说地,还提议要凑钱出去寻个酒楼,痛快地吃喝一回。
“收拾行李,我们一会儿就动身。”严叟板着脸说道:“别忘了莫公子之前的提醒。”
众人不以为然。
“这些时日餐风露宿,奔波操劳,昨日又忧心如焚,好不容易沾了莫公子的光,遇上了热心大方的沈老板,总得让大伙儿放松放松,在周边游玩两日,顺便买点当地特产吧。”
“就是就是,来时满载,回去时也不好空跑,多少也得再带些货,能赚一点是一点儿。”
“况且那三名剑客已然辞去,咱们还得再寻几个靠谱的保镖,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着的。”
他们说的不无道理,严叟心中也存着侥幸,觉得那位莫公子来头虽大,但沧州到底是大豫腹地,根本不可能会出什么大乱子,所以也就一天两天地拖了下去。
等到第四日早上,当一切准备就绪,商队准备启程返回之时,忽然就生了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