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激动,他与你只是同学而已,就是亲人,激动也没用。”吴卉按住了邱水。
“他是副镇长,伙同李小明……。真的是这么卑鄙无耻,用这样的手段弄钱,还只是为满足自己的赌博欲望。”张竹把事情说清了。
大家听了沉默不语,邱水心痛着流泪,喻小凡给递着纸巾。
“不会吧,有不有弄错。金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吧。”喻小凡心里也是震惊。
“弄错?这办案是儿戏?先是群众和老干部向纪委揭发,镇里帮他们掩盖,没查实。过后陈老书记又带人上告,纪委还没开始查,我们就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原罗汉乡政府楼里长期赌博,我才派人去把他们查获了。赌得大,一桌长牌,四个人,现场收缴现金十万多点。追查赌资来源,就把这些事儿牵出来了,纪委又插手联合办案了。”张竹说。
“哦,这么多?”邱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嗨,你还别不信,现场收缴,还有假?还有那现场一遍狼藉,屋子也不知好久没打扫,烟臭、方便面臭、啤酒臭、汗臭、脚臭,真是个垃圾窝。真没看出几个人,在人前人模狗样的,人后是这个样子。”张竹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还恶心。
“这些钱真是从老百姓那里刮来的?”邱水心里已承认,但嘴里还是问出来了。
“当然,一个土葬收到县里收费标准的十倍,疯狂。”张竹说起来有些气难平。
“不会吧,县里规定一千五,他收一万五?”邱水摇着头不相信。
“呵呵,一万五是基础,还有更高的。不信,你问山椿。”张竹见邱水无法相信。
“我可没交。”山椿还是不想去说这些。
“嗨,我给你说……”梅红看邱水望着山椿,泪眼婆娑的,心有不忍,就接了话。
“这么无耻,三万,还要起尸?还是近百岁高龄的老人?”邱水这下真的是跳了起来。
“嗨,不光是钱的事儿哦,山椿为他幺公的事去找他们,受气挨训……”梅红又把事儿说了。
“嗨,当时你为啥不给我说呢?”邱水流着泪看着山椿,山椿这样的人受那样的气,该是多难受啊。
“给你说,有用吗?我也是想到那小明娃是当年我和张竹帮忙才有这工作的,这金丹也是当年你们四个来黄莲有个一面之交,可人家眼里只有钱。小明娃假装不认得我,坐都不招呼,这金丹在隔壁接电话,也装不记得我这号人,拒人千里之外。我找你,不是让你难做吗?”山椿淡淡地说着。
“也是你,是我,早就告发他了。”吴卉听了,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山椿这人还真能忍。
“本来是想着忍一忍,不想看到一场悲剧。结果还是悲剧。”山椿说。
“啥悲剧哦,该有的下场。”张竹老婆也是见不得龉龃事。
“唉,当年有我们帮忙才有了工作,你说李小明走到这一步算不算悲剧?”张竹思考着问山椿。
“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金丹吧,当年多阳光,多单纯的一个小青年,你说毁了是不是悲剧。如果我亲手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自己看,我不得痛彻心扉吗?”山椿一直为这事儿心痛着。
“所以,你邱大镇长的心不一定比山椿的心更痛。”吴卉对着邱水轻声说。
“谢谢你,谢谢你们。”邱水站起来很真诚的对山椿和张竹说。
“别说这些没用的,这和你没关系。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张竹劝道。
“好好对小凡吧,这娃忠厚老实,不错。”山椿也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