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怀身体紧绷有些吃痛,却抵不过现在他心里的钝痛,任由她咬着,甚至伸出另一只手安抚着她。
而徐妙音却蓦地失力,又昏了过去。
他缓缓将人放躺在床上,小心翼翼为她擦了擦滑落的泪珠,轻抚着她眉间的手都带了些颤抖,紧绷的身体直到现在还未放松下来。
门外响起两声轻扣,传来玉秋小心翼翼地询问声:“姑爷?”
主屋内传出的喊叫声,玉秋他们自是早就听到了,只是姑娘许久没有发病了,他们不清楚主屋内的情况,也不敢冒然闯进去,只能在门外等着,姑娘似是安静下来了,却没见主子有任何吩咐,玉秋这才大着胆子敲响了门。
他见她似是已沉睡过去,这才冷声吩咐玉秋:“去请陆神医。”
玉秋得了吩咐去请人,玉春便进屋点亮了烛火,却不敢多呆,主子现在浑身透着杀气,整个澜音院都戒严了起来,没谁敢靠近。
但总有人敢来撩虎须,陆时方被人扰了清梦,本就有些恼火,一进门便见方书怀冷沉着一张脸,更是来气,脾气一上来,冲着方书怀嘲讽道:“哟,现在知道心疼啦,当时干嘛去啦?要是真心疼她,能让她被人一剑穿心!”
门外的众人都在心里给陆神医竖了大拇指,也只有陆神医有这个本事让主子吃瘪却能全身而退。
陆时方的话处处都踩在方书怀的痛点上,而他也只能咬牙忍着。
陆时方见他吃瘪,冷哼一声,暂且放过他,来到床边为徐妙音诊脉。
片刻后,觑了一眼一旁的方书怀,问道:“你又刺激她了?”
方书怀摇了摇头,脸上仍是一片沉郁,“并未。”
陆时方沉吟了片刻,便起手,对方书怀道:“她之前中的毒已解,只是看脉象是惊悸之症,如果这段时日并没有受到刺激,老夫觉得估计是跟她脑后郁块消解有关,平时让她少思静养应是无碍。”
“陆神医,她可是要恢复记忆了?”
他脑海全是她惊恐看着自己的眼神,眼底带了几分懊悔。
陆时方摸着短须,思量片刻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完见他神色晦暗,摇了摇头,走出了内室,心里暗叹道,两个都是可怜人,哎!
方书怀坐在床边,贪看着她沉静的睡颜,握紧了她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第二日徐妙音是在方书怀的怀里醒来的。
她抬眼看他,他的睫毛很长,眼尾微翘,他的眼型长而圆,平时看人总是带了些赤诚无辜,而微挑的眼尾却中和他的少年气,多了丝风流,加上英气的眉高挺的鼻,真真是个俏郎君!
她无意识地描绘着他的眉眼,却没发现他逐渐上挑的唇,他蓦地抓住她的皓腕,睁开的眼带着笑意。
徐妙音被他突然抓住手腕吓了一跳,又见他清明的眼底皆是笑意,便知他肯定是早醒了,想着刚才竟然看着他发愣,便有些窘。
方书怀见她欲语还休的窘态,微微一笑,道:“夫人可满意为夫的相貌?”
见他竟然还取笑自己,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便趴在他胸膛上,手指轻描淡写般从眉眼一路向下,轻轻描绘着,停在他的唇上,见他喉头动了动,她得意一笑,轻声道:“吾夫盛美!”
她的语气似带了钩子了般,勾的他眸色渐深,暗云涌动,他猛地一转,她轻呼一声,就已被方书怀压在了身下。
要不是体谅她身体不适,他就……
恨恨地在她唇上印了一吻,手便挠上了她的痒处,“还淘不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