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种天真无知的眼神看人,你不会得到任何怜悯,”傅惊尘皱眉,“你当’冒犯’只是说说而已?你知不知道那些龌龊的男人都在想什么?青青,我一直教你自立自强,要你自己能立起来,是为了什么?给你选兵器,教你怎么应对……你当是我严苛?我是怕你将来被他们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花又青听得似懂非懂,傅惊尘说的每句话都有道理,但她不确定这些话和今晚之事的联系。
她不知傅惊尘怎么这般不悦:“可是,不是还有哥哥吗?”
“我能护住你一辈子吗?”傅惊尘斥责,“哥哥也是男人,我也——”
忽而,他顿住,目光冷冷,手中死死地捏着那书。
指节用力到格格作响,发白,连那书页也被捏出几道深深痕迹。
花又青等了许久,没等到下文。
她追问:“哥哥也什么?”
傅惊尘不看她,手中书一卷,放下,神色仍冷淡:“没什么。”
“哥哥,”花又青放软声音,哄着他,“他们知道错了,我也知道不对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傅惊尘说:“别这样楚楚可怜看我,在我这里,装乖卖巧没有任何用处。”
花又青解释:“我又没打算让哥哥你出卖——”
“那你上来做什么?”傅惊尘问,“是想来看看为兄的卖相如何?”
花又青手足无措,她第一次见傅惊尘愠怒:“没有呀,我是关心你。”
“关心我,还想将我往其他人那边送?你当我是什么?”傅惊尘沉声,“青青,你心里,究竟有没有将我视作兄长?”
花又青:“……哥哥,你今天怎么了?”
嘴唇又干了。
她看着傅惊尘嘴唇还是失了血色的,他这几日身体一直这样,气血亏损,始终没有补过来,好似受了割肉剜心的重伤。
“我肯定要把你当作哥哥呀,不然呢?”她不解,费力地想,“今天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吗?好像,从下午开始,你就有点不正常……怪怪的……”
傅惊尘静默。
良久,幽深眼睛从花又青脸上扫过。
他闭上眼睛,淡声:“的确有些不正常。”
月色幽凉,花又青注意到,傅惊尘方才看的那本书,已然被捏出两个手指印,深深地,清风微吹,纸屑儿飘飘飞起了。
那是一本《道德真经》。
傅惊尘说:“近期天干物燥,大约我心过于牵挂你……走火入魔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