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种虚情假意地笑,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现在看起来十分开心,甚至可以说,纯粹的、恶作剧成功后的开怀,就像成功捉弄了同伴的少年。
那透明利剑,自傅惊尘手中缓缓消退,直到重新归于空气。
原来不过是做做样子。
花又青恼:“你骗我。”
傅惊尘眼睛弯弯,缓声:“青青,你骗了我六年,我骗你尚不足一炷香时间,你便受不了?”
花又青愣住。
“好了,你骗过我,现在我也算骗过你,”傅惊尘含笑,“很公平。”
花又青内心激荡,鼻子一酸,开口:“哥哥,对——”
话未说完,傅惊尘便打断她,看起来有些头痛:“莫说此话,青青。我忍这么久,难道是想听你说对不起?”
花又青怔怔看他。
“瞧你,怎么还哭了呢?”傅惊尘想为她擦泪,又停住,叹气,“这么大一姑娘,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花又青想说自己才没哭,抬手触脸,发觉摸到一手凉凉眼泪。
“要不要过来抱抱哥哥?
”傅惊尘站在原地,张开双手,端正衣袖间,满是清冷寒梅香,他垂眼看花又青,长睫遮眼,晦涩不明,低声,“青青,许久不见,我很想你。”
当啷一声,火灵剑坠地。
花又青扑过去,狠狠抱住傅惊尘的腰腹,将脸贴在他胸口。
满头满怀的幽冷梅花将她稳稳包裹,馨香彻入骨。
一搂才知晓——
同三年前相比,如今傅惊尘瘦了些。
白衣宽大,遮蔽身体,看着并不明显,此刻脱下,才觉他清减许多。
唯独肌肉尚温厚结实,被她所拥抱的瞬间,甚至还紧绷起来,全然不像他表面上如此风轻云淡。
控制能力再好的人,被拥抱的瞬间,下意识间的反应最真诚。
他在颤。
单单触到他肌肉,花又青便知,此次重逢,傅惊尘绝非看上去那般镇定。
只是他更善于遮盖和忍耐,三年后,这种压抑的自控力,更胜以往。
花又青忍着用异眼看傅惊尘身体的冲动。
这样实在太过唐突,她不想做此糟糕的事情。
先前她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懂的那些还都不太属于正常男女房中事;可后来真的了解后,若非必要,她再不会用异眼看别人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