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严谨:“又开始不适了?”
“哥哥不要管我,”花又青垂头丧气,“你假装什么都听不到好了,这次我自己来。”
傅惊尘问:“是方才累到了么?”
花又青闭上眼睛,愧疚到不敢面对他的关切。
不是累到了,是那些药物又驱动着,在血液中乱七八糟地捣乱,要将她整个人也弄到乱七八糟了。
效力过劲,如今的花又青尚不能运功逼出残余药物,更不想将傅惊尘拖下水。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要试试挺过去,再不济就自己来。
可这样的躲避引起他的注意,这一次,花又青一声不吭,不愿再自私地借助他的帮助。
傅惊尘却主动了。
那双温厚、令她愉悦的手宽容地轻拍她的背,安慰着她。
“别急,”傅惊尘低声,“再试上两次,或许你能好一些。”
被下的花又青一动不动,如冬眠中被抢走松果的松鼠。
松鼠下面的厚厚雪都要被融成暖日开化的溪了。
“没什么好害羞的,青青,”傅惊尘柔声安慰她此刻脆弱的自尊心,“你只是不小心上了这群坏东西的当,是这里吗,青青?”
花又青要将脸颊贴平了,含糊不清地应一声。
这次是兄长的主动。
有着清冷梅花香气的手慢条斯理地拨开云雾,轻而易举地寻到降雨之处。
“我不擅长此事,若是哪里不对,及时告诉我,”傅惊尘叹息,“委屈了?还是饿了?怎么哭这么凶?”
花又青懵懵懂懂地想说自己没哭啊,她虽然觉得此事很丢脸,可堂堂清水派弟子,怎么会因此这种事情而哭?羞恼过后,只会想打爆东阳宗那道貌岸然几l人的狗头。
可伴随着悉悉索索而起的汩汩声,和逐渐而起熟悉韵律,她捂住唇,猛然意识到他说的哭是什么意思。
“别怕,放轻松,这次也是我不对,还连累你来这里寻我,”傅惊尘说,“嗯?你似乎很喜欢这样,需要为兄再重一些么?”
花又青捂住脸,大约是水源被某处用光,她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哥哥,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想听哥哥说话?”傅惊尘松开手,取走了愉悦,要她不上不下地卡着,偏偏他还在虚心发问,“是为兄做得不够好么?还是说,不如青青你自己来得快乐?”
花又青忍不住主动去蹭他的手:“哥哥。”
“需要我,还是不需要?”傅惊尘垂眼,只看隆起的小棉被包,看不见被严实遮盖的她,仍询问她的想法,“你告诉我,为兄愚钝,妹妹应当讲得直白些。”
隔了许久,才等到她艰难的一声需要。
傅惊尘无声笑
了,满足了她。()
青青啊青青,从小到大的脾气,就不曾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