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间,花又青已睡熟。
傅惊尘起身穿衣,略喝了两盏水,平静持剑,直上药峰。
叶靖鹰正在药峰上闭关,已经谢客近两月,谁也不肯见。
闯入时,叶靖鹰刚刚睁开眼睛,闭关近尾声,没有丝毫突破,他心焦如焚,却也明白,此刻闭关已然失败——
正欲起身时,却听凌空破剑声。
白发苍苍的叶靖鹰冷了脸色,侧方一避,避开那剑锋;定睛一看,竟是傅惊尘。
叶靖鹰愣住:“是你?”
衣袂翻飞,月影下,傅惊尘面容似谪仙,只是行径却非神仙所为,平静地告诉叶靖鹰:“今日青青来找了我。”
叶靖鹰皱眉,警惕心起,以防他暴起杀人:“然后呢?”
“然后,”傅惊尘平和地说,“她说她心悦于我。”
叶靖鹰:“……”
嘀嗒。
嘀嗒。
墙角有寒气凝结为露水,顺着叶脉缓缓下落,滴在收集凝露的瓶中。
叶靖鹰愤怒:“你疯了吧?傅惊尘?青青说她喜欢你,你便要杀我?和我有什么干系?”
“我尚记得,青青刚过世时,叶掌门对我说得那番话,”傅惊尘立于月光下,缓缓,“前生兄妹,今世……”
叶靖鹰明白了。
“只要杀尽所有知情者,”傅惊尘抬剑,平静,“她便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汗水从额头滑落。
叶靖鹰说:“假使你今日杀我,有朝一日,青青若知真相,必然会怨憎你。”
凛凛寒光架在叶靖鹰脖颈上,只需一下,便能斩断他头颅。
“不错,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对掌门您下手,”傅惊尘颔首,礼貌极了,“那便请您解在下疑惑,这’前世兄妹’之说,包括那芳初有孕一事,究竟是您亲眼所见,还是亲耳所闻?”
剑锋贴肌肤,不容叶靖鹰闪躲,傅惊尘继续逼问:“若是听人所讲,又是谁在散播?”
叶靖鹰看他许久,摇头:“你是真疯了。”
傅惊尘从容:“不是疯,一切为了青青。”
他说:“从我为复活青青而养异眼时,您就该知道,为了她,我什么都能做得出。”
门外,刚刚赶来的青无忧,恰好听到师尊这一句话。
他站在原地,冷风卷衣,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