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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上了大学。
虽然离家很近,但我认为这无疑不是一种解脱。
我提前了一天就去了学校报道。
看着宽敞又明亮的六人间宿舍,我心里是无比的窃喜。
可惜我的窃喜只持续了一周。
这一周里,每隔两个小时我妈就会打来电话。
只要我不是在睡觉,她就会掐着表,风雨无阻的打来。
周末时,系里临时加了一节思想政治教育课。
我把手机关了静音。
下课后,我的手机里显示有二十三个未接来电。
我妈打来了二十个,剩下的三个是从小到大唯一一个和我关系好的朋友。
我朋友给我发了一条语音:
“卉卉,你在干什么?你妈急疯了满世界找你!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你看到了就赶紧给阿姨回过去。”
我看着屏幕里我妈的手机号犹豫不决,迟迟按不下回拨键。
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劈头盖脸的责骂,亦或是带着哭腔的埋怨?
我妈这一次选择了后者。
我妈歇斯底里的哭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像针一样刺入我的耳朵:“高卉!你知不知道我满世界找你!”
“我真的要吓死了。。。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
一瞬间,不由我自己控制的愧疚翻涌着席卷而来。
我放软了语气说:“妈,系里临时加了课,我没和你说,我没事的妈,我好好的呢。”
听到我的话,她的哭泣没减分毫,反而愈演愈烈:“你不接电话是不是要急死我?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一点儿都不在乎我这个当妈的感受!”
我抿着嘴沉默。
任由着她发泄完,我闷声向她道歉。
我说:“对不起妈,我错了,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了。”
她又训斥了我一会才挂了电话。
外面的骄阳似火般耀眼明媚,我却在这样好的天气里,一点气也喘不上。
脖子放佛被人用力的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