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比谁都惜命,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真跳下去。
杨教授在一旁说:“你刚刚擅自闯入我的办公室,又大吵大闹的行为我已经用手机录下来了,大家不像你分不清是非黑白。”
她又说:“不是谁跳楼谁就有理了,你记住,你才是施害者,而不是受害者。”
14
杨教授只用一句话就简单概括了我妈的手段。
我妈用自虐来逼迫威胁我。
最终明明是施害者,看上去更像无辜的受害者。
而真正的受害者,倒像是忘恩负义的施害者。
我妈眼珠子一转,立马改口说自己不跳了。
她撑着身体想从窗户上下来,可她那比木头墩子还粗的大腿却卡在了窗台上。
她试了好几次,终于害怕的慌了神。
她手足无措的冲着我伸出了手,她焦急的说:“高卉!你没看见你妈卡住了吗?还不赶紧拉我一把?”
刚刚口口声声还说要自杀的我妈,现在却迸发了前所未有的生存欲。
她涨红了脸,拼尽了全力想把腿从窗台上拔下来,她恼火的对着我破口大骂,骂我不孝,让我去死。
我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很快警察就来了,原本是劝阻轻生女子,现在变成了解救欲轻生却被卡住的小丑。
消防员拿着钳子试图剪断困住我妈的铁栅栏,金属碰撞的声音把我妈吓得扯着嗓子嗷嗷叫,还挥舞着四肢胡乱的挣扎。
终于,闹剧以我妈被警察和消防员轮流做思想教育工作而收场。
期间我妈还一股脑的把责任都推卸在了我身上。
她努力的辩解:“你们里面也有做父母的,当一个单亲母亲是多么的不容易,要不是她逼着我,谁又想这样?”
自那之后,我妈每天都要上演一场自杀的戏码。
我早已变得无所谓。
她要去闹就尽管闹,除了这手段她还能拿得出什么?
我干脆也不回宿舍住了,彻底住在了杨教授的办公室。
我妈见不上我,变得消停了不少。
偶尔见到我时,身上也没了那种嚣张的感觉。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里写作业,对面的杨教授突然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她兴奋的说:“系里有几个名额,可以去参加外地的学术研讨会,小高,这可是好机会啊!”
她高兴的在屋里踱步。
第二天杨教授就再一次力排众议,直接把这次的名额分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