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差点没被一股子臭脚丫、臭裤衩味熏个踉跄。
“狗玩意,可真不讲卫生啊!”裴观潮皱着眉毛,捏着鼻子,骂完又呸呸两句,“可不能这么骂,狗哥分我一顿饭,裴老三畜生不如。”
忍着臭味在裴老三屋里翻了一圈,只找到百来文铜钱。
裴观潮看着混在臭袜子和脏衣裳里的那串铜钱,啧啧一声,直接出了裴老三的屋子。
百来文钱,不值得他忍着脏伸手。
转身就去了裴老太屋子里,到裴老太的屋子里,裴观潮都不用多翻,直奔靠屋里炕洞的方向。
炕洞下面用脚踩一踩,有一块松动的转头,裴观潮直接用手把砖头拔了出来,果不其然,在下面看到一块用油纸包着的包裹。
用手一捏就知道,是银子。
他都不多看,直接把包裹塞到怀里,砖头塞回去,又往左边走了几步,又是一块松动的转头,下面照旧一包一模一样的包裹。
“这老太婆是属地鼠的吧,家里挖的尽是洞。”裴观潮嘴上嘀咕,手上动作可一点没留情,几步一块砖,如此循环,裴观潮再直起身子的时候,怀里都要塞不下了,抬眼看到裴老太放在屋子角落里的破褡裢。
裴观潮把褡裢往肩上一甩,怀里的东西全拆了油纸,一股脑放了进去。
“还挺沉。”裴观潮掂量了一下挂在肩膀上的褡裢,又撇了撇嘴,“这么点钱,就当买了裴二娃的一条命吧!”
说完他又叹息,拍了拍自己瘦得没有肉的脸:“裴二娃,你的命可真不值钱。”
裴观潮在裴老太屋子里地砖底下掏出来的全是银子,至于裴观潮怎么知道裴老太藏银子的地方,还是因为裴二娃的记忆。
裴二娃记忆的一角,他爹裴老二还在的时候和他娘夜里说话,就吐槽过裴老太藏钱的地方万年不变,他某次去他娘屋里的时候,差点没被松动的砖头绊个踉跄。
他们夫妻以为裴二娃睡了,没想到裴二娃不仅没睡,而且还把他奶当时藏钱的地方记个清清楚楚。
裴观潮这次就是循着裴二娃的记忆过来掏裴老太的银钱,他比裴二娃脑子更活,既然裴老太藏钱的方式总是那老一套,那就把这屋里的地砖全部踩一踩。
果然拔出地砖,一掏一个准。
既然拿完银子了,就要跑了,不过跑路之前,裴观潮看向裴老三的屋子眼珠子一转,捏着鼻子又进了裴老三的屋子,把怀里拆出来的,包银子的油纸包,捏成团往裴老三屋子的哥哥角落里塞。
又从褡裢里掏出几角碎银子,用一张油纸包着特意扔进了裴老三那堆脏银子里。
昨晚这一切,裴观潮才皱着从裴老三屋子里退出来。
裴老三的屋子里面实在是太臭了。
在要离开的时候,裴观潮又直奔牲畜棚,里面拴着一条毛驴。
裴观潮过去摸了摸毛驴的脑袋,那毛驴还认得他,用脑袋拱了拱裴观潮的身体。
这头驴原本是裴二娃家的驴子,裴二娃的娘“私奔”之后,裴老大和裴老太瓜分了裴二娃家的财产,裴老大拿了屋子,裴老太就拿了赔偿的银钱还有这头毛驴。
裴观潮直接把拴着驴子的绳子一解,拍了拍驴屁股。
“去吧!放你自由!”裴二娃家的驴子,放了也不给这窝子丧良心的家伙。
做完这一切,裴观潮那叫一个神清气爽,他背着一褡裢的银子悄悄摸出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