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谕讯明……罪犯罗二盗窃宝珠,又系官财,黥面刻‘贼’,流刑三千里,逐放辽东以北,劳役三年,期满不得回籍。
“从犯柳子麟,瞒罪不报,窃用赃款,且大胆咆哮公堂,两刑并罚,杖七十,徒刑二年。
“民家女谢氏,私藏胡姬夜宿,又公堂亮刀藐视王法,责令归还胡姬,罚银十贯,再罚,笞七十!
“各结完案,此判!”
嘭——!
欧阳戎拍桌定论,判词结案。
全场静了静。
一众粮商、乡绅们脸色略讶。
这场案子到底是何底色只要不眼瞎都能看清,差点倒打一耙的罗二与柳子麟判此刑罚倒是罪有应得。
可年轻县令对小师妹也如此苛刻,倒是令人十分意外,不过仔细一想……却也公道。
不少人轻叹,望向午后阳光笼罩下的那张公案的目光颇为诚服。
也不知是谁带头,鹿鸣街上的围观人群里开始响起一阵默契掌声。
而眼下受罚的三人反应不一。
罗二哭爹喊娘,去抱柳子麟的腿呼喊救命,哀求赎买减刑。
柳子麟一脸嫌弃恶心的将虚胖青年踢远,懒得理会。
这位柳家三少两股也不禁开始打颤,不是因为可以花钱寻求减刑的徒刑,而是接下来的……杖七十,这顿苦果好像跑不了了。
杖刑是使用讯囚杖击打臀、背、腿……至于笞刑,稍微轻一点,是用竹板、荆条抽打背部。
杖七十!柳子麟不禁菊花一紧,抹着脑门上的汗,望向人群后方的大哥,可是后者已经脸色难看的转身要走了。
燕六郎皱眉挥手,让手下把瘫在地上悔恨崩溃的虚胖青年押了下去。
流放三千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是比死刑稍微好一点,三千里并不是说真的三千里,而是流放极远的意思,可除非运气好,否则光是路上就死亡率奇高……几乎回不来了。
年轻县令判决后,杖刑与笞刑需要燕六郎等捕快衙役马上当堂执行。
让手下杖打柳子麟倒还好,可是燕六郎等人面对谢令姜,脸色有点小为难。
“谢姑娘得罪了……”
谢令姜默默摇头,示意没事。
可执行的捕快们还是转头瞅向欧阳戎,欧阳戎垂目没瞧他们,也没去看谢令姜。
“快些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