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婈端着药碗的手一顿,有几滴撒了出来,君宴手疾眼快扶住她手腕,冰凉的骨节摁着她玉腕,彻骨的凉。
风卿婈一顿,从他手里抽出来。
心头疙瘩起了一地。
“听说过?”君宴看了一眼她丝滑的臂腕。
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当初宋太医要她去蜀地找的神医便是叫杜淮,只宋太医给的居址不太确切,他们没找到。
若不是君宴盯着,风卿婈只想大大的冷笑一声。
但她抑制了下去。
扑闪的乌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君宴看不到她眸子里的暗流涌动,只觉她浑身气流不对,皱了皱眉,却听她摇头道:“不曾听说过。”
一个远在千里之外并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高门闺阁的人,如何会得知蜀地神医,若知道了,那才让人有的猜疑呢。
她攥着袖子里的手,心头寒霜蔓延。
她没想到,连杜淮都归在君宴麾下了,那么眼前这人究竟是有多大的暗势力?
她又想:若是宋太医没记错地址,这几个人串通一气,她当初落在杜淮手里,岂不是下场会更惨。
不过她的下场也没见得好到哪儿去。
“既然如此,知道了先生的名号,如今可放心了?”
风卿婈缓了片刻,一笑:“放心了。多谢王爷。”
她垂着头,纤细优美的脖颈露出半截,姿态毕恭毕敬,君宴不知她心中如何作想,这淡泊的姿态令他心生烦躁。
风卿婈昨晚几次,情绪虽有掩饰,却也能察觉出微末,如今几次三番,显然是熟能生巧了,各种情绪已经被她把控的劳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