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到底是不放心裴韶自己一个小孩留在府里,只匆忙交代裴千悦一会看顾好韶韶。
武安侯府与摘星楼距离并不算太远,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楼前。
裴韶刚一觉睡醒,此刻精神得很,这才有时间将事情细细梳理一遍。
裴天青在诗书科举上并无太高天赋,裴昊廷对此乐见其成,对二子裴景朔也是存了养废的心思。
不仅从不严格教导,反倒纵容其玩乐,程氏每每训诫时又阻拦,上演好一出严母慈父。
程氏一族获罪后,他更是恨不得赶紧甩掉这个拖油瓶,对程氏所生二子也是从不管束,甚至至有时候还会引导二人做些不符伦理道义之事。
为的便是败掉程氏名声,理所当然的休弃掉她。
【这会二哥应该已经跟花魁喝上了酒……他以为他跟花魁是知己,可惜呀!花魁早就跟便宜爹勾搭在一起,就等他中套咯!】
【这时候那便宜爹只怕已经在旁边的酒楼等着了,就等一会带人将二哥当众捉出去】
程氏心神有些不宁,她听入耳中这些话,有些惊诧的瞧了一眼裴韶。
她早知道裴昊廷对她早无当初的情谊,如今两人勉强算是相敬如宾,对此她便已经很满足,可如何也没想到,裴昊廷竟如此心狠手辣!
裴景朔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竟是存了毁了景朔的心思?!
程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掀开帘子低声吩咐白英,让她带人去摘星楼旁的酒楼里寻武安侯,寻到后想办法将人拦一会。
到了摘星楼,程氏戴着面纱就要带人往里冲,还是裴千悦拦住了她。
程氏是深宅妇人,而她如今刚及笄,若是两人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进花楼,只怕不要半个时辰谣言就要传的满京飞了。
【从后门走从后门走!带走二哥,让便宜爹带人来扑个空!呔!】
裴韶在旁边也是一本正经的点着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
裴千悦带着两人从偏门悄悄进去,此时摘星楼后门处并没有侍卫守着,几人没废什么力气便寻到了裴景朔。
花魁星儿并不在房内,只有裴景朔一个人独自坐在桌旁斟酒。
“母亲?!”他看到程氏手一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看错了,差点将酒杯扔到地上。
程氏双腿瘫痪,出行都要靠轮椅,平日里连候府都很少出,更何况是在这种烟柳之地了。
程氏本就是强撑,如今看到裴景朔还好端端的差点落下泪来。
“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竟敢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裴景朔一个头有两个大,刚进嘴的美酒差点吐出来,他看到站在旁边的两个妹妹,头更大了。
“娘!不是您想的那样!星儿是清倌,卖艺不卖身的,我跟她只是知己!”
裴韶眼珠一转,趁着程氏和裴千悦的关注点在裴景朔身上时,溜到桌子旁边,踮着脚取了桌上的酒杯,从袖口里掏啊掏,掏出来一个小药丸丢进酒杯里。
这是她刚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好像叫那个?催情的?
裴千悦看见她的动作,默不作声的朝旁边站了站,挡在桌子跟前。
见裴景朔还一直嘴硬替那花魁说话,程氏根本没心思听他解释,咬牙切齿的指挥跟来的两个小厮将裴景朔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