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包中掏出沓钱,塞在男孩手中,叫嚣着,“好好伺候着,伺候好了爷还有赏。”
男孩大大方方的接了,道过谢紧走几步又跟上了阎野。
震天响的起哄声中,薛宝添也跟着哧哧的笑,却一直垂着眸子,没看一眼从身边路过的阎野和男孩儿。
过了三五口烟,薛宝添听到有人叫他,望过去才发现是赵小泉。
“想什么呢,薛总?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嗯,你说。”
“我说再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按照老规矩,过了年,偷渡这行当都要休整一段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年前如果抓不到魏华,再开工,就要是正月之后了。”
薛宝添沉默了片刻,灭了烟,又娴熟地续了一根,正当赵小泉以为他要回应些什么,薛宝添却一把拉过桌上的玻璃烟灰缸,叼着烟表情阴鸷地说道:“赵总,咱们一会儿说,我先出去处理个事儿。”
他拎着烟灰缸起身,几步就拉开了包房的门,赵小泉只来得及听到一句冷硬的脏话。
“草,当他妈薛爷死了不成。”
薛宝添也知道自己约泡在先,现在去捉尖没什么立场,但阎野当着他的面儿扯淡,等同于直接往他脸上甩巴掌。
指尖勾着烟灰缸,薛宝添推了几间临近包房的门,找不到人,又去了卫生间,还是不见两人的影子。
在走廊拦住了当班经理,薛宝添问那个叫孟孟的少爷去了哪儿?
“被带出苔了,刚刚和我做了报备。”
垂眸吸烟入口,尼古丁在身体内游走一圈被吐出时,薛宝添扬起笑脸:“知道了哥们,谢了。”
走廊尽头,薛宝添一脸森寒地拨通了阎野的电话,响了数声,却被对面挂断了。
薛宝添看着逐渐熄灭的屏幕,心中的怒火像要破开胸膛一般:“妈的,今天我不教训你,都不配过父亲节。”
“薛爷这是要教训谁?想给谁当爸爸?”
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薛宝添猛一回头,看到了缓缓走近的阎野。
“你不是…带那个男孩出苔了吗?”
“今晚他家里有事,领班又强迫他上工,他求我买他一晚的钟,他好回家处理急事。”
薛宝添心中那点怒火忽的就散了,他咬着烟骂:“草,你他妈还真是个傻逼,这是夜总会公主少爷们常用的手段,见你是路过客,就会找各种理由,骗你们买他们的钟,让他们去办急事,其实人家不过就是又想赚钱又想休息罢了。”
薛宝添轻蔑一笑:“不过这种手段,只能骗骗那些无知心软的生客。”
他嘲讽地看向阎野,“就像阎总这样心地善良的小傻逼。”
阎野的表情迷茫了一瞬,又很快释然,沉身拉近与薛宝添的距离,问道:“所以你在气什么?为什么要过父亲节?”
薛宝添一哽,想要避开目光,又觉得太怂,他慢慢地抽了口烟,回道:“这几天烟城那边催债催得紧,刚刚又接到了电话。”
这话半真半假,年关将至,最近烟城那边催债确实频繁,恐吓威胁也越发升级,薛宝添很担心姐姐和薛父的安危。
阎野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直起脊背,微微拉开了与薛宝添的距离。
“之前给你的钱快用光了吧?”
他问。
“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