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蜡烛插在了添添的蛋黄派上,一束貌似羸弱的火光翻涌出了巨大的热量,让人无端感觉到了热。
游书朗靠入沙发,远离了那束火光。
“许个愿吗?”他的目光从烛火移至樊霄的脸上,“你猜猜我会许什么愿?”
热切一点点消退,樊霄勾起的唇角慢慢平直又颓败的下压。游书朗将一切纳入眼中,轻嗤一声,站起身,走到墙壁处,啪地一下开了灯。
灯光大盛,一束烛火已不值一提。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的,也从不过生日。”
“可是我们以前明明约定每年今天…”
病痛催生火气,游书朗有些心浮气躁,他坐入沙发,交叠双腿,苍白的脸色寒意森森:“约定?约定作数吗?你之前哪次不是说自己会乖,会听话,可事实呢?”
展开手掌,拇指和无名指压了压自己两侧的太阳穴,游书朗失去耐心:“粥熬好了吗?熬好了就滚吧!”
樊霄捧着蜡烛站在白炽灯下,沉默了良久然后说:“那我帮你许。”
他闭上了眼睛,小声奉上愿望:“愿游主任和添添一直健康快乐。”
啪!一声巨响!喝剩半瓶的塑料水瓶被游书朗泄愤一般用力的砸向了墙角!
呼,樊霄轻轻吹灭了蜡烛……
吃了药,又喝了小半碗粥,游书朗的面色好看了一些。
樊霄坚持收拾碗筷,游书朗自发泄过后,便一言不发,好似屋子里没有这个人一样。
擦干手,走出厨房,樊霄看见游书朗已经睡在了沙发上。
找了被子,调暗了灯光,樊霄坐在沙发前的地面上静静的注视着游书朗的睡颜。
他坐了很久,终于在某个时刻绷不住理智的时刻,缓缓倾身,一点一点地靠近睡在沙发上的那个人。
近了一点,又闻到了野蔷薇的味道;又近了一点,贪婪的吸入温热的鼻息。
破开皮肤氤氲出的温热,樊霄与游书朗的距离仅插得进一张纸的厚度。
呼吸早就交缠在了一起,魂牵梦绕的人就在面前,樊霄却止于了那一张纸的距离。
“游主任考验我呢吧?”他忽然出声,“我要是亲下去,会怎么样?”
“会死。”游书朗眼睛都没睁的回道。
樊霄勾了一下唇角,幽暗的灯光下眼中都是柔情:“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我随叫随到。”
樊霄的嘴唇碰了碰游书朗翘在空中的头发,算是吻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