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是一介眼盲之人,阁下也不在意?”
周潋抬起眼,面色沉沉,“同阁下无关。”
此人一再提及眼盲之事,居心叵测,实在可恨。
“阿拂,”他朝小丫头招了招手,冷冷道,“将这位公子送出去。”
“阿执如今病着,往后似这般言行无状之人,不必再往他身边带。”
程既:“……”
他屈起指节,揉了揉眉心,头疼地招呼正在周潋怀里扑腾的那个,“谢晏晏,”
他说,“你从哪儿寻来的书呆子?”
晏晏?
这称呼似乎有些耳熟?
周潋微微一怔,臂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放轻,谢执趁机从里头滚了出来,倚在软枕上喘气。
“自己撞上来的。”
他说。
停了停,又眨一眨眼,不大自然地补了一句,“也没那样呆。”
“你别逗他。”
“嫂子。”
周潋:“……”
嫂子?
谢执口中那个,医术高超,救过他堂哥一命,嫁进谢家的小大夫?
眼前人白衣欺霜,雪肤花貌,一双清泠泠的眼,哪有半分悬壶济世的模样?
“周少爷听见了?”
程既指间拈了枚银针,雪亮的针尖微泛着冷光,叫人瞧着,无端只觉头皮一紧。
他微微一笑,对着周潋,语气万分柔和。
“言行无状?”
“……”
“危言耸听?”
“……”
“随意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