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还就跟烧鸡过不去了?再这样,他一只狐狸都要对烧鸡有阴影了啊。
池衍很庆幸两人没再在这个问题上掰扯,说定了明日见,便各自分别。
柳含和池衍回去顺路,他们一般都会结伴走,今日略有些让池衍意外的是林白汀竟然也和他们一道。
往日这人都会留下来向长老问些课上的疑难之处,这堂命理课那么难,大半人都是懵的,对方竟然反而走了?
林白汀面色复杂地含糊了过去,没有正面回答他,直到柳含走了,池衍眼看着自己也要到了,那人还跟在自己身旁,忍不住疑惑道:“师兄,我怎么记得你回去不是走这条路的?你是不是走过头了?”
对方此时的神情是有些难得的纠结,还有隐约的懊悔。
林白汀斟酌了一路,都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又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反常,按照他的习惯,哪怕因为之前的事情对少年有些在意,也不至于多管闲事去趟这趟浑水。
最后他还是选择最保守的问法:“我刚才在课上听到你跟柳含师姐说,那日品鉴会上,是仙尊把你带回去的?”
池衍点头,毫无保留道:“师尊说他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失去意识了。”
“师兄怎么问起这个了?”
今日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问他那天的事啊,就连平日里不会主动打探别人事情的林师兄都这样,太奇怪了。
林白汀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的眉眼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精致漂亮,乌黑的眼眸又大又圆,平日里和自己或是其他弟子说话时,一笑起来便会让人留意到微微上翘的眼尾,目光流动间像是天生带着盈盈笑意,情不自禁就吸引着人的注意力——所以也容易落到居心叵测的人眼中。
这种事情他不是没有见过。
林白汀已经习惯揣摩人心,眼前的少年又实在太不设防,眼中那点微妙的抗拒和尴尬便被林白汀看了个彻底。
于是也顺理成章地产生了些许误解。
林白汀道:“师弟,若你遇到了什么不愿意的事情尽管开口,大家都会帮你的。”
池衍越听越莫名,直觉告诉他眼前人一定误解了什么,但他重新回想了一遍两人的对话,左思右想也没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师兄在说什么?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事情呀。”
林白汀见状,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了,但他们现在就在仙尊居所前面,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决定暂退一步,便道:“没什么,反正明日也要出去了,有些事情我到时再跟你说。”
池衍茫然地点头,感觉对方浑身上下都怪怪的。
他摇了摇头,顺着山门拾级而上,才转过弯,就听到山腰处的亭子里有人唤了自己一声。
池衍回头,见到了一身月白色长袍的晏行,对方似乎是专门坐在那里等着自己,一见到他,就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
两人初见时还是冬末,不知不觉中现在已经到了初春,山道旁的树上有些已经开始点缀起粉白的花瓣,长身玉立的仙尊沿着青色石阶,穿过花树,伴着间或清脆的鸟鸣声向他走来。
“小衍。”晏行走到人跟前,笑道,“怎么不理人?”
池衍倏然回神,摸了摸鼻子,眉眼弯弯地叫了声师尊,问道:“师尊今日怎么等在这里?”
“今日想着出来散下心,走到这里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你回来的时间了,便干脆等你一起回去。”晏行温声解释了一句,转身和池衍一起向上走去,闲聊般道,“刚才见你在下面和人聊了好一会儿,是有什么事情吗?”
池衍道:“林师兄说他明日有事情要与我说,也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