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睨着对方,有些狐疑:“少将军是想问关于李姑娘的事吗?”
顾晚咳了咳:“我只是在想,其实若要证明毒并非她所下的方法有很多,毕竟她的一切行径都在紫莹的眼皮子地下,紫莹就是她最好的证人。”
“所以……”
“你说她为什么非得……”非得亲自去悬崖上走那一遭?
当时商绒玥的害怕,以及险些跌落后,体力透支的绝望与无助,顾晚都看在眼里。她不觉得那是演出来的。
即便是演,也没人能演得那般传神。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让她连自己性命都可以不顾。
蓝溪听了后,顿时来了兴致:“少将军有所不知,刚刚小人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李姑娘实在古怪,非得留在咱们这个‘土匪窝’,甚至为了莫须有的罪名以及不想干的土匪把自己置于那般危险得境地,还弄伤了自己,实在是不划算。没银子还不见得落个好,根本就得不到好处。小人思来想去,终于在进屋之前,突然想明白了。”
蓝溪用手遮在唇畔,故弄玄虚地压低了声音:“依小人之见,肯定是图人!”
图人?这个答案倒是有趣。顾晚饶有兴致地听蓝溪继续说下去。
“不过说起来,她在咱们这认识的人少之又少。上次还想办法惩罚了顾小公子,可见她所念之人,就在你,苏姑娘,紫莹姑娘,和我四个人之间。”
图?所念?如此刺目的字眼,让顾晚莫名回想起,那支被一分为二的金钗,此刻有半支正被她藏在书卷下面。在蓝溪进来之前,她盯着瞧了好久,因为对方突然推门,她来不及收起来,这才随便抓一起本书当做遮掩。
都说倒春寒,但今日的晚风却夹带了些热意。
“你说的图……”
“哎呦,就是喜欢嘛!”蓝溪笑着抓了抓头发,嘿嘿一笑:“这个,小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偶尔就喜欢看些画本子。少将军有所不知,这天底下不光是男子与女子,女子跟女子也是可以的。”
闻言,顾晚一挑眉,仿佛质问对方,你看得这是个什么话本,居然涉及到……可以……不可以……的问题。
蓝溪看出对方眼眸中的意味,赶紧转移话题:“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结合刚刚回去的路上,她与我闲聊,小人顿时心中明朗起来。”
“只有心悦的人,才会为她留下,才会在意对方的安危,才会在对方面前害羞,希望她看见的自己都是完美的,受伤后才会千方百计躲藏对方,不希望她看见自己不好的状态。”
坐在书案后,烛火的映射下,顾晚的脸颊升起滚烫之意,眼前莫名浮现起沐浴前夕,李玥玥羞答答地赶她走的模样。
顾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是这样吗?
难、难怪……
思绪未尽,顾晚就听见站在她对面,蓝溪胸有成竹地说道:“她肯定是心悦苏昭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