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芸刚起身,便发觉身边空落落的。
被窝已经凉透,母亲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慌忙披上外衫,问端水进来的登枝:“你看到老太太了吗?”
登枝一怔:“奴婢一直守在外头,不曾见到老太太出来。”
许时芸微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意:“罢了。传膳吧。”
她早已猜到母亲要走。
她偷偷离开,无非不想见到众人落泪罢了。
分离,总是伤感的。
许时芸无精打采的端着粥,喝了一口便眼神微亮。传膳的小丫鬟才笑着道:“早膳是老夫人亲自做的。”
陆朝朝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瞧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时不时又看一眼手,眼底有几分迷茫。
我到底洗了?还是没洗呢?
手上白白净净的,指甲里一丝泥都没有。
“朝朝你老看手做什么?还不快喝粥,吃完还要进宫守孝呢。”
“多穿些衣裳,免得受凉。”许时芸给她披了个大氅。
她撑着腰肢,眉宇有几分疲惫:“从昨夜起,胎动不停,直到现在,都不停歇呢,估摸着也是个调皮的主。”
容澈和陆朝朝顿时凑过来。
“有胎动了?”容澈小心翼翼的将手附在她肚子上。
可冬天穿的多,压根感受不到。
马车内无人,许时芸便掀开衣角,让他隔着薄薄的里衣碰一碰腹部。
容澈将脸颊贴在她肚子上。
瞬间变感觉到脸颊底下有几分起伏。
能感觉到微弱的胎动。
“哟,这小家伙踢我!小东西,老实点儿,瞧瞧你娘多受罪。”可怜容澈三十大几,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胎动,又心疼芸娘受苦。
陆朝朝凑过去。
抬手在母亲肚子上摸了摸:“你安静些,别给母亲添麻烦。否则,小心我抽你!”
闹了一夜的胎动,霎时安静下来。
陆朝朝狐疑的看了好几眼。
奇怪,她居然算不到弟弟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