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天下午的时候,他找我说想要见你——”
何洛停顿了一下,重复了一遍王海的话:“他说,他身怀受洗者的旨意。
按照吩咐,我告诉他,老板在养病,谁都不见。他就走了。”
戚问垂下阴翳地眸子。
“很好。”他说,“很好。”
寂静里,戚问的手指敲打着拐杖,似是自言自语:“几十年以来,新海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为何总是这么多事呢?
盼了那么多年,槐家倒了,然后阴家来了,好不容易阴家走了,救主会又开始藏在暗中纠缠不清……”
他眯起眼睛,轻声呢喃,“一个又一个地,都想让别人去做自己的马前卒啊。”
何洛没有说话。
戚问也不需要有人来解答。
就好像在计较着什么艰难的抉择,他的神情不断变化,时而阴沉,时而狰狞。
直到何洛靠前了一步,打断了他的思索,不顾他恼怒的眼神,低声说:“老板,当断则断。”
“……”
戚问冷冷地看着这个追随了自己多年的副手,许久,许久,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闭上了眼睛。
“那个到处乱打听的牛郎呢?”
“昨天已经处理掉了,尸体沉进了海里。”何洛回答:“下面人问清楚了,是他自己的私人行动,和天文会无关。”
戚问的神情稍微平静了一些,“阴晴,知道当年的事情么?”
“那件事儿处理地很干净,没有留下首尾。”
何洛回答,“事后我找人下了失魂引,所有牵涉在内的人都会逐渐源质沸腾,就算不早死也要变成傻子,什么都不会记得了。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有任何证据。”
寂静里,甚至听不见呼吸的声音。
许久,戚问抬起了眼瞳。
“那就了断了吧。”
他的神情阴冷,“当年和他们合作就是一个错误,否则不至于遗祸至今。明天,不,今晚你就走一趟,把所有关于救主会的手尾全都清理掉,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戚家虽然小,可也不是什么神经病都能来随便拿捏的……”
“好。”
何洛点头,“阴晴那里呢?”
“……我们不用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