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民打了大郅一拳:“说正经事。彪哥,我觉得这个松山与别的鬼子不一样,笑呵呵的,和袁伯谈天说地,没说一句打仗的事。下午临走时还扔下五块大洋说是交伙食费和住宿费。对了,昨晚还要主持大郅和小玉的定婚礼,小玉说啥也没干。”
这时山洞里隐隐传来枪声,大郅注意地倾听着说了句:“又打靶了,唉,可惜那些子弹了。”
二民回头看看大郅:“没出息,他倒是没反对,恨不得马上和小玉入洞房。”
成义这时分析道:“按二民说的几个事,他松山是应该掌握了足够的线索。你看,松山注意到了白墙上成排的机枪弹孔,大狼狗闻到血腥味扒开了街面上的浮土,那个叫贱赖的还在街道院墙上拍到了弹孔,又在村民家找到了没开封的日本军用罐头,刚到时还发现做了近百人的伙食,没准把刚撤走的关团长他们当成了我们。他这是要引蛇出……引虎下山呢。”
大郅补充说:“那个藤田还用各种枪冲院墙打,做比对呢。对了彪哥,那个贱赖油头粉面的不安好心,总转着雅思转,还写了一篇什么美丽四合院让雅思看,雅思和他还挺谈得来呢。”
占彪放下茶碗:“这个松山大佐可不简单,连袁伯都说他老奸巨猾。我看他这么不动声色地告辞更藏着危险。二民,你还得回去一趟,告诉袁伯把村民尽量都疏散了。大郅你也跟回去,问小玉和雅思她们有地方去没,不行就把她俩接来。”
二民拎起柴筐:“大郅,走,再装点青菜回来。彪哥,成义,明天早晨见。”
大郅跟着走了几步突然折回:“彪哥,那个,我们在靶场天天这么实弹训练,这、这太浪费子弹了吧,新四军每人才发五发子弹……我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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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郅说完扭头就追二民去了。
成义沉思着说:“这大郅学武器倒是挺快的,好像他天生就会似的。”
占彪站起有些兴奋地:“要是雅思和小玉能来就好了。”
成义调侃道:“你过去不是不让她俩上来吗,不怕泄露军事秘密啦?”
占彪呵呵:“以前不是不了解嘛。雅思要是当了文化教员,你也省事了,你那点墨水也差不多被我们掏空了。”
成义更加调侃道:“不只是来了个教员吧,没准还来个嫂子呢。”
占彪哈地一笑:“你做梦去吧,我们土包子能配得上人家洋学生嘛。”
靠山镇街道上袁雅思遥望了一眼黄昏中的天府山,偏过头来和袁小玉说:“土包子倒没啥,自古英雄出草莽嘛,其实我们何曾不是土包子。”
袁伯对松山居然没找村里的麻烦很是出乎意料,松山不动声色地和袁伯客气地辞别撤走,更是让袁伯摸不着头脑,忐忑不安中得到占彪的疏散提醒顿生警兆,马上组织村民们大包小裹的赶着大车往村外走。袁雅思和小玉在街边和大家招手道别。
袁伯嘱咐着村民:“等过了这个风头再回来,路上小心。”
袁小玉挽着袁雅思继续说:“那个兰天野可不是土包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材。还是留学生,国军上尉。可怎么瞅都和那个间濑像是一类人。就觉得没有彪哥踏实,说不出他们差在哪儿。”
袁雅思叹道:“主要是我们差异太大,文化差异,审美差异,地域差异,还有他那么蔫吧,不幽默不风趣,也不太讲卫生。对,还那么下流,没事就看《金瓶梅》”
袁小玉哼了一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郅:“唉,要不是和大顺子有约在先,我还不让给你呢,就是一追到底。我也不是洋学生,土包子对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