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林里这些抗日班英雄的孙男弟女们演练完七路连环手后,在棵棵白桦树下收势静立,真是动如脱兔静如处子。那一霎间的感觉让远处走来的小峰等抗日班老兵和小宝等九凤赞叹不已。
树干修直,枝叶扶疏,姿态优美,洁白雅致的白桦树与这伙也是修长俊秀的青年男女融在一起,朝霞打在他们身上又披上一层金光,顿生一种珠联璧合的袭人美感。
这些重机枪老兵虽然人老了但眼神都没老,个个看在眼里,骄傲在心头,这些年守着机枪班那股魂儿没白守啊。老九凤们更是看在眼里,眼仁儿都笑开了。
占东东在安排单人演练了,这回可是每个人最擅长最熟练的功夫展示了,也是老一辈对他们各自武学功夫的真正检阅。
武男和拓哉在看了七环手的集体演练后,深觉这伙年轻人的身手不同凡响,一定都是各有所学,是很值得观摩的。两人便又向前凑了凑,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见识中华当代武学的绝好机会。
但让武男和拓哉没想到的是,占东东举起手在安排出场顺序时,他突然把手掌摊向了拓哉!要先请拓哉出场……】
早就在狗圈里焦急万分的袁叔原来是不同意放狗咬人的,依他的个性也不愿意落到被狗保护的境地。可土改是国家大势,地主被打倒已成了气候,个人岂能与国家对抗,他也只好委屈地在狗圈里偷生。
看到女儿被欺辱,他愤怒了,不顾女儿事先的叮嘱就要冲出来,听到女儿要放狗的喊声再不犹豫,圈门一开随着袁叔的一声喝令,十几只大狼狗疯了一般冲了出来,扑向与主人打斗的民兵。
转眼民兵们被扑倒了一片,哀叫声四起。还是那郎大队长见过阵仗,拔出手枪向民兵们命令着:“给我开枪啊,开枪打!用刺刀呀!”他的枪法奇准,连连向冲过来的狼狗们开枪,枪枪爆头,枪响狗倒。转眼被他打倒了六只。
这批狼狗远不如四德七匹狼那代野性凶猛,只会咬人的腿,咬住还不放,正给了后面的民兵用刺刀和开枪的机会。一阵枪声响过,狼狗倒了一地,剩下的几只仍然在拼命与民兵搏斗着。
这时袁叔从小屋走出来,几个民兵端着刺刀迎住。袁叔大喝:“都给我住手,我去批斗会!”说罢用胸膛和肩膀冲向刺刀。
不愧是敢舍身蹚雷的袁伯的弟弟,一样的骨气一样的无畏。一个民兵躲闪不及,刺刀戳在袁叔肩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一个民兵排长模样的人上前一枪托击在袁叔头上:“你他妈的装什么英雄好汉,还大义凛然呢!”
袁叔捂着满面鲜血蹲在地上。这边一群民兵也把挣扎不已的郅彪摁倒在地上,此时去村里的另外两个排六十多名基干民兵也都闻声呐喊着而来。
郎大队长看到小玉还在游斗,向天开了一枪喝道:“居然敢暴力破坏土改,伤了这么多革命的好战士,都是现行反革命!臭婆娘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把你的狗爹和狗崽子就地正法!”说罢,他命令几个民兵用枪对准了袁叔和郅彪,大喊着:“预备——!”
小玉看明了情势无奈收住了拳脚,她也是筋疲力尽了。几个民兵马上拥去扭住泪水横飞的小玉。郎大队长收起枪上前一把撕开小玉的外衣说:“就是要扒光你,当着你狗爹和你的狗崽子面扒光你,把地主的丑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小玉拼着力怒斥道:“过去日本鬼子扒我的衣服,今天你也要扒我的衣服,你们还是当年的新四军吗?!”
然后她玉齿铮铮:“今天你要是扒了我,你就死定了!因为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那郎大队长听罢有些愣神,旋而仰天大笑:“就你这地主女儿,还敢和共产党斗?还想着变天?做梦去吧!”
说着手里没闲着扯着小玉的衣服,眼见就要撕下小玉胸前最后的抹胸,只听小玉羞急间脱口喊出:“彪哥——!宝儿姐——!”那声音是那样地凄惨,那样地无助,那样地声嘶力竭。
接着她又喊出:“四德——!”因为刚才的人狗大战中一直没见四德的身影,小玉把最后的一线希望喊给了这只忠实的狼。
接下来的事情让人们几乎没有反应的余地,随着小玉最后一声狂呼,一道黑影如箭一般疾射而到,是四德!这只黑箭发出凶狠的咆哮,穿过道道人墙毫不停留,直奔郎大队长。
而在四德的身后,又冲上来一批黑箭,是小玉分给各家老兵的四德的后代们,足有三十多条,它们也如刚才那批呐喊而来的民兵一样低吼着冲过来。这些四德的后代是小玉挑壮实的送给老兵的,自己留下的都老弱的,所以刚才的一场战斗处于下风。
而四德很清楚己方的实力,它居然跑到村中几声低吼就把这些很有战斗力的部下都召集来了。狗群从四面八方冲进了民兵阵中,原来被围住的剩下的几只狗听到同伴来援,也再次振作加入战团。
郎大队长是经过战火的人,军人的直觉令他面对直奔而来狼一样的大狗,突然一个寒噤,战场上经常出现的恐惧感居然在战争结束后出现,令他自己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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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念叨一声:“奶奶的,怎么会这样,见鬼了?!”同时停手放开小玉迅速拔出了手枪。令他魂飞胆破的是他明明瞄准了腾空而起的狼狗头,扣下扳机后居然那狼狗头在千钧一发之际扭头闪开,子弹击在狗背上。
绝望又恐惧的郎大队长在意识清醒前、在四德咬住他的喉咙时对着四德的心脏又扣动了扳机,却是空枪,子弹夹里的八颗子弹都打空了。在四德呼地咬住他的喉咙时他脑海里回荡起小玉刚才“你死定了!”的声音。
这回民兵们是腹背受敌,再用刚才的招法不灵了,开枪会伤了自己人,用刺刀还抡不开,近百名民兵反不如刚才的三十多人灵活了。而且这批四德们专咬民兵持枪的手和胳膊,非常灵活,非常凶猛。
外围的民兵一批批被狼狗扑倒,三八大盖扔了一地。而内圈的民兵则手忙脚乱地抢救着郎大队长。他们七手八脚地打着四德,五六把刺刀轮流戳着四德,但四德任刺刀一下下刺入自己的身体,就是撕咬着郎大队长的喉咙不松口,把郎大队长的脑袋甩得像拨浪鼓似的。周围的民兵们在四德的咆哮声中分明听到了郎大队长的颈椎被咬碎的咀嚼声。
这时又一阵呐喊声传来,这靠山镇今天是翻了天,一波又一波的动静——是靠山镇的老兵们举着铁锹和扁担冲过来了,冲在最前面的是大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