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居竹林,除了为我的母妃,为我姐姐,为我战友弟兄赎罪!每一夜,我都在想如何将他们赶尽杀绝!”
“可是芷儿你出现了。”
“你的纯粹热忱,就像一面镜子,照得我原形毕露,丑陋不堪。”
“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藏起来,生怕被你发现了我的丑恶。”
“我怕极了,怕你流露出些许的失望,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足以击溃我所有精心构筑的防线。”
“要我开口告诉你,我是这样一个人,我真的做不到!飒兰真的做不到!”
孟瑛渐渐松开了手,眼里的激动情绪渐渐黯淡。
蓦地想起儿时,母妃每次见父皇,都得精心打扮一番,发髻插满了簪花,明明与一身衣物并不相衬,却还是拙劣的插了上去。
美其名曰,女为悦己者容。
他又何尝不是,拙劣地精心扮演,扮演她想象中的那个人。
只是想吸引她靠近一点,却又怕靠得太近,让自己这丑恶嘴脸被发现。
孟瑛垂眸。
如今他已将这个不堪的自己全然展示给她,便什么也不敢再奢求了。
他只用余光看着白芷的衣襟,他不敢抬头,静静等着白芷的宣判。
良久,都不见动静。
正当孟瑛想抬眸,白芷烫的惊人的手,捧住了孟瑛的脸。
猛地抬眸,只见白芷通红的脸颊,和噙泪的双眼。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蠢?”她开口。
孟瑛不解,“蠢?”
倏然之间,白芷有些干燥的唇就贴了上来。
好烫,她在发热。
理智告诉孟瑛,得去叫大夫,她状况很不好。
可是双唇被她笨拙又勤劳的吮吻着,他不想松开。
她滚烫的身子朝自己贴了过来,烫的出奇。
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在昏沉中的本能意识?还是她可能会接受这样的自己?
她唇齿间还有苦涩的药味,尝到孟瑛嘴里却是化成了甜。
心中莫名欣喜,他以为,她一定会对他厌弃。
她说自己蠢,又是何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