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雨口中什么也问不出来,孟问荆又失眠了,什么安神汤都不好使,亏得自己还是个大夫。
冬日的来临,让心力交瘁的孟问荆整夜咳嗽。
他知道自己的病又严重了,他是在十四岁后身体才渐渐好起来的,家里人把他照顾得极好,吃的喝的穿的,全是最好的。
他以为他痊愈了。
这不过是离开家的第一年,这要人命的咳嗽又卷土重来,像是要夺走他的生命,扼杀他的自由。
他就是想见她一眼,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
小孩子不知道,那老鸨一定知道。
翌日,他又去了莺红楼,是夜里去的。
莺红楼很热闹,唱曲的,跳舞的,浮华虚幻。
他鼓起勇气,跟着几个男子就进去了,姑娘们精准地把人逮住了,“哟!公子生面孔呀,第一次来?”
孟问荆脸通红,咳嗽一声,“咳咳……嗯。”
“我叫春燕……这里嘈杂,公子可跟我去楼上?我与公子唱个曲儿?”春燕笑着拥了上来。
孟问荆吓得好几个大撤步,像见了鬼一样的躲开了。
即使躲得那么远,心脏还是狂跳着,额头都渗出了汗。
春燕见状人都傻了,见过害臊的,没见过害臊成这样的!
她还是继续拥了上去,孟问荆连推一下都不愿意,跳着脚大吼一声,“离我远点!”
春燕:“……”
动静不小,鸨妈妈应声而来,“哟,春燕怎么惹公子生气了?来,春燕,快给公子道歉!”
孟问荆都退到门外去了,急忙伸着手臂表示抗拒,“你们离我远点……我……我来找人!”
鸨妈妈明白了,立即笑呵呵地问,“哎呀,早说嘛!公子要找哪位姑娘?”
“白……雪,雪姑娘。”这名字有点难说出口,孟问荆这才意识到,他是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字。
此言一出,鸨妈妈和周围的几个姑娘都不作声了。
孟问荆也因为羞赧,一时没看见她们神色上的变化。
几人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鸨妈妈才开口,“公子呀,真是不巧,雪姑娘不在。”
“她去哪儿了?”孟问荆脱口而出,声音有些大。
“她有事。”鸨妈妈敷衍。
“她有什么事?她不就是在莺红楼做妓子的吗?”孟问荆急了。
“诶……公子啊,你也知道她是妓子,当然是陪客去咯!”鸨妈妈胡诌了个理由。
陪客?
孟问荆不是没想过这个答案,但是真的听到这两个字时,说不出的难受。
孟问荆在一瞬间红了眼,“她陪哪家客?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