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没能做到日日去看孟问荆。
接近年尾了,冯家人给家里女眷置办冬衣,夫人小妾们人手一件狐毛大氅。
瑶娘却没有。
路过的丫鬟们三三两两地捂着嘴偷笑,向她投去嘲弄的目光。
白芷算不得府中女眷,所以她也没有。
这大氅是当下最时髦的款式,一般人可穿不起,在丹宁城也只有冯家才能拥有几件。
瑶娘出门采买,遇到了一商户的夫人,大家出身都差不多,比来比去比惯了,瞧瑶娘灰头土脸,便笑话她,“这不是瑶娘吗?我瞧着冯夫人给几位夫人都置办了狐毛裘,怎么没给你置办一件呢?唉哟,这手都起了冻疮,以后这手皮子要烂的呢!”
瑶娘牙齿都快咬碎掉了,这样的冷嘲热讽并不是第一次,而是每一次。
鎏金的发饰,温暖的手镯,细腻的绸缎,厚实的狐裘,但凡她有一样,她今日就能昂着头从这商户人面前走去过。
但她没有。
她跑到破败城区一棵树下,拿着铁铲挖开厚厚的雪,又挖开了厚厚的泥土,取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三三两两的首饰和银钱。
她取了一些,把剩下的又埋进土里,盖上大雪。
白芷跟了她许久,才发现她的小金库藏在这里,她忽的出现,笑问瑶娘,“你取这些首饰干嘛呢?”
“噢哟!吓死我!你跟着我干嘛!”瑶娘魂都吓掉了。
“藏宝藏呢?”
“别乱说!哪有宝藏啊!”瑶娘紧张了。
白芷望着她手中的首饰,看起来破旧不堪,应该值不了几个钱,“你拿这首饰干嘛?”
瑶娘神秘兮兮,就是不告诉白芷,白芷一路跟着她,见她回了县衙,拿着那些破首饰,找到冯七爷的一位小妾,要换下她的狐裘,不过对方没同意。
瑶娘又找了别人,对方仍旧不同意,还笑话她,“你知道这东西多贵吧?你这点破首饰就想换?”
白芷以为她会就此作罢,哪知道瑶娘隔天给冯七爷端洗脚水的时候,听管家汇报,“刘老板的送来的狐毛大氅还有两件,我放回去了。”
“哦!夫人们都有了?”
“有了!”
“白雪呢?”
“她……没有!”
“给她送一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