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是祈盼之人唯一的依托。
巴莺莺与谷大夫争执不下,肖扬主动伸出了手,露出长长的胳膊,胳膊上大大小小数不尽的伤口,都是取血留下的。
巴莺莺取血很干脆,一把特制的匕首,手起刀落划出一条口子,鲜血顺着肖扬的胳膊滴落,巴莺莺还用手挤了挤他的胳膊,滴滴答答,不一会儿就装满了半碗。
谷大夫看得心疼,“得了!得了!再流就流干了!”
谷大夫忙来来纱布给肖扬紧紧系上,生怕再他再流出一滴血。
巴莺莺就瞧不上肖扬这样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还要人这般照顾他,她开口讽了几句,“哼,苟且偷生的孬种!”
肖扬没有回应她的辱骂,他习惯了,巴苏将军对他有恩,他甘愿受着。
肖扬不理她,巴莺莺气得转身就走了,但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得劲,转头又骂了肖扬几句,“肖扬,你那镇南王爹都快打到南照城了,你不知道吧?!”
“也是,你这样孬的人,跟那田间地头的马鳖一样,就喜欢扒人身上吸血!”
有时……肖扬也会难过。
又或者不是有时,是常常如此难过。
好像这世界谁也不待见他,以前在镇南王府卓翎也这般不待见他,巴苏将军的女儿也不待见他。
他时常记起,母亲当年咬破了他的手指自尽,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呢?
巴苏将军因自己而死,娘亲因自己而死,连卓夫人也因为自己而死。
自己不受待见,难道不该?
但是若有人救他,向他伸出援手,他又不可抑制地想紧紧抓住。
像是王爷,像是王妃。
可他们又不需要这样紧紧被人拽着,他是个累赘。
问题出在哪里呢?
他左思右想,想了一夜,在天明时,他想通了。
他收拾了行装,带上了那尘封的佩剑,准备离开药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