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老伯一听有酒,眼神亮了。
孟瑛让双云去取来酒,是临走时华老板送的,现在也算派上用场。
老伯饮下第一口酒的时候,那眼睛一眯,啧的一声,神情都舒展了,“好酒!好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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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讲起了往事。
老伯叫杜江生,家里祖辈都在这扬渡口替人撑船,三子一女,三个儿子在十几岁的年纪就被征兵征走,一个女儿嫁了,可刚有身孕,丈夫一家人就被冤枉犯了事,一家人就保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女儿不得已回来投奔父亲,可生孩子时难产而亡,现在就只剩下老伯和杜扬生祖孙二人。
讲起往事,老伯不自觉地喝得有些多,双颊酡红,眸中隐有泪光。
后来他又讲起,他在这地方活了将近七十多年。
起初这扬渡口可热闹了,在这里撑船的人有几十个,逢年过节,都有人在这扬渡口游水比赛,那时候日子过得滋润,渡河的人时不时会多丢几个铜板给他。
他渐渐有了钱,娶妻生子,日子过得还不错,也算是十里八乡的人老大哥,后来不知怎的,这城里就动乱起来。
三天两头来征兵,说是家中只留必须留一个儿子,但官府的人为了凑人头,非说他前两个儿子没有登记在册,强行给征走了。
就这么,一家人全散了,只留下了一个杜扬生陪他终老。
近来又说要打仗,官府要将这一片的人都迁走,许多人都走了。
如今,就只有他家这一条船了。
“我这一生啊,是眼睁睁看着这扬渡口,从热闹,变得动乱,变得沉寂,最后空洞洞的……”
“这一辈子就这么混过去了……”
若说白芷听的是感伤,那孟瑛听的,就是他的罪状。
孟瑛面色变得有些白,“那老伯为何还不迁走?”
“就我一条船了,我能走吗?”
“山里还有人?”
“不知道还有没有,但我要走了,他们就只有游过来了,哈哈哈哈……”
“我得最后一个走!”
老伯又饮下一口酒,笑得哈哈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