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她们担心,罗纨之也闭口不谈受伤和被下药的事情,只提起了萧夫人对她的和善。
映柳天真道:“萧夫人这么喜欢女郎,会不会把女郎配给谢三郎呢?”
罗纨之摇摇头。
她不会改变心意,倘若她轻易选择做妾,那从前吃的苦又有什么意义?
映柳失望极了。
罗纨之转头和月娘说起千金楼的事情,千金楼与天香楼明争暗斗,还准备在中秋节打擂台比试,雪娘为此焦头烂额,连带着月娘也多操了许多心。
罗纨之其实不愿意月娘这么操劳,她的身体不好,理应多休息才是。
月娘道:“无妨的,雪娘给钱很大方。”
“阿娘,我现在已经可以赚钱了,你不用这么辛苦。”
映柳帮腔:“是啊,娘子累了要生病,生病又要吃药,吃药就是花钱啊!”
“我现下身体已经好很多了。”月娘固执道,不肯听劝。
“可是……”映柳有话想说,但是月娘
()敲了敲桌子,叫她倒茶,打断了她。
“家主的事做得不顺利,我看大娘子也过得不好,我们还是要趁早打算。”
罗纨之把自己最近赚的钱盘算了一下,暗暗叹息。
人是贪婪的。
她赚了小钱,就会千方百计扩大生意,赚到的钱又得投入到新铺子、帮工身上。
兜兜转转,她还是两手空空,只是多了几个铺子,而且养了更多的人。
谢三郎给她的那份说到底又不属于她,就算赚得再多,那也是谢家的钱,她一分也带不走。
若不是因此她能从严舟那儿偷师学艺,她肯定是要向谢三郎提涨工钱的事。
午后,罗纨之回到扶光院。
素心已经摆好了朱砂毛笔,等着罗纨之回来祈福。
因为佛玄交融的缘故,南地与北地的风俗渐渐演变不同,就譬如这个说初生之子,犹如初生旭日,当以阳克邪之说。
于是就有生辰当日,点朱砂为亲朋好友祈福的习俗。
罗纨之经历过素心的生辰,也知道怎么做,提起笔沾了朱砂。
南星最为积极,第一个冲她面前道:“我最小,我先来我先来!”
罗纨之给他的热切逗笑了,“好好,你先来。”
南星闭上眼,乖乖仰着脸,等她落笔。
罗纨之看他满脸期待,忽然起了一些顽心,扭头问素心,“非要在额头上戳个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