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贾,要不有大量资产,要不有完善的商路,其他的小商贾要想赚钱只能搭上他们的东风。
罗纨之还是摇头,正色道:“这些乱世之财我不想碰,也不想牵连进去,诸位知道我的来历,我阿翁年事已高,受不了再多的打击,此生不求富贵显荣,只愿与家人平安度过余生。”
几名商贾面面相觑。
罗纨之又起身,笑着赔礼道:“当然,若有其他机会,我还是很愿意与诸位前辈共商同议。”
这句话稍稍让其他商贾心里好受了些。
不是这女郎自视甚高,不愿意和他们合作,而是胆小怕事罢了。
毕竟她只是个女郎嘛!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她三言两语给安抚好了。
有人就怪声怪气道:“说到稳妥,近来安南打算组织剿匪,赏金丰厚啊!月大家可是心动这个?”
“剿匪?”罗纨之怎么听不出对方故意戏谑她,不过她只装作不知道,还好奇问:“不想安南无儿郎,连女郎也肯用,当真是一视同仁,好极。”
那人一哽,嘴角抽抽。
好个牙尖嘴利的女郎,还骂他不是男儿。
钱公把罗纨之当作自己这一派,大力维护,朝那不怀好意的人啐了声,“安南的匪患已经有七八年,坐山称王,横行霸道,凶悍无比,这次招募的都是游侠好汉,去前还要签生死状,这种于民有益的好事,岂能当作儿戏议论!”
“这样厉害啊,都要签生死状,这钱可不好赚……”有人惊呼。
“要不然怎么说赏金丰厚,只有缺钱的人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干……”钱公的话兜兜转转又在点明自己的主张。
有些事情就是钱再多,也不值得搭上性命!
到了掌灯时分,罗纨之总算得以脱身,乘着犊车往家回。疲惫的身体懒洋洋靠在车壁上,还打算趁机休息一下,不想突然间,车夫勒停车,惯性让罗纨之险些磕破脑袋。
她骤然惊醒,扶着把手问:“发生何事了?”
车夫在外面道:“无事,只是遇到一队伤员赶着救治……”
罗纨之撩开车帘,就听见一阵阵压低的呜咽哭声,伴随着几个被抬走的春凳疾步逐渐远去。
“他们这是?”
车夫感慨道:“那些躺着的都是跟去剿匪的人,这次伤亡如此惨重却未能成功,只怕剿匪的赏金还要提一提,不然后头谁人还敢去!”
显然这不是安南第一次剿匪。
那些横行霸道的山匪占据了有利地势,对往来的商队、行人肆意抢掠,是安南的沉疴痼疾,危害已久。
罗纨之目睹那些哭得快要昏倒的伤员亲人,身上穿着带着补丁的朴素布衣,有些还牵着抱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每一个都是满脸悲怆,痛不欲生。
倘若不是为了生活,为了钱,她们的亲人也不用以身涉险。
如今她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丰厚的赏金,还有家中到顶梁柱。
无论如何,
罗纨之也不想把自己送到危险的地方。
不管远一点南北紧张的局面,还是近一些的山匪横行,这些都是大事,但也都是她管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