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香得知大理寺的人要走了,赶忙过来相送。
却看见周管家被差役押出去,她的心咚地坠入万丈深渊。
又被那两个野丫头骗了!
叶姝影上了马车,转身对沈慕道:“你已经陪我们这么久,不如你先回去吧。”
他颔首,“我回去吩咐灶房备晚饭,黄昏时送到大理寺,今日我就不过去了。”
沈慕目送马车渐行渐远,吩咐暗卫务必保护他们周全。
……
周元是叶家的家生子,跟着爹娘在前院干杂役。
他心思活络,脑筋转得快,学任何东西很快就能上手,此前的陈管家见他勤快,便有意栽培他。
短短几年,他就成为陈管家的左右手。
林芸香嫁进侯府,掌家两年后,陈管家意外摔断了腿,请辞回乡。她把能干的周元提拔上来。就此,他成为林芸香的心腹。
死牢里,周元被绑在木架上。
乔飞羽拿着一柄烧红的烙铁,靠近他的胸膛。
“你女干污了那些姑娘,还残忍地杀死她们,把她们沉尸湖底,恶贯满盈,丧心病狂!”乔飞羽把烙铁往下移,面上布满了冷酷的戾气,“让你当太监太便宜了,我要你永生永世当太监!”
“没有……”周元骇惧地摇头,“草民没有杀人……”
“你是侯府管家,握着她们的卖身契,掌控着她们的生死,不是你还有谁?”
“真不是草民……草民勤恳半辈子,好不容易爬到管家这位置,怎么会亲手毁了自己?”
一道悲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八年前的翠丝,五年前的香草,四年前的小夕,还有其他姑娘。不要以为她们在湖底化作白骨,我们就查不到她们的身份。”
沈慕闲适地坐在太师椅上喝茶,银色风帽遮掩了他的容貌,使得他的语声有一种震慑人心的神秘与诡谲。
“我们讯问了侯府二三十个下人,不少人都供述,这些姑娘遇害前接触的最后一人都是你。我们大可不必讯问你,更不需要你签字画押,便可将你定罪,斩首示众。”
“不是草民……草民冤枉……”周元有气无力地喊道。
“你说冤枉就冤枉吗?再不招供,我就不客气了!”乔飞羽怒极地把烙铁放进火盆里再烧一烧。
“嘴这么硬,好好‘伺候’他。”
沈慕漫不经心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死牢。
乔飞羽阴鸷的冷笑声桀桀桀,把红彤彤的烙铁狠厉地烫在周元的腰腹下方。
凄厉的惨叫声似要刺破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