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是一定需要一个理由的,可能只是我想而已吧。”孙越说。
以前只觉得,被照顾,事事都有回应,可以一起朝一个方向前进,是最舒适的关系了。
那一个瞬间停止了幻想。
孙越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我想象不到,对方会做什么了。”
咖啡厅平时九点半下班,九点开始黑灯赶人。谭鸷瑶、周子安和卢子谦这时候还坐在店里。讨论零班消失的原因是什么。
谭鸷瑶点了蜡烛,火花在引线上缓缓绽开:“有一种可能,”她低声说:“那个孙越是个疯子。零班也是她编的故事,帖子也是她发的。或者不想让他走出这个幻想的朋友做的。照片可以P,文章可以随便写。天台的刻痕谁都可以做。所以孙越什么具体的事情都说不出来。至于他给我的这块怀表……可能对他很重要,他把这个意义赋予给了零班。他让你把零班记录下来,”她看向卢子谦,“可具体的内容要你自己去寻找,这不就是等你把他的故事圆好么。”
那天他们决定放弃调查零班,这还不如调查孙越的精神病史来得实际。
直到那天,三个人做了同样的梦。
他们在夜晚几乎同一时间醒来,把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先后发到群里。
“你也做梦了?”
接着群里弹出来一堆问号。
谭鸷瑶有些惊魂未定:“我见到她了……”
“我也见到了。”周子安说,“我们和她之间隔着一块玻璃,始终无法触碰到她的世界。但我记得你们的对话。她对你说……你也很孤独吗?”
零班整个消失了,孙越也再也没见过她。对于孙越来说,零班,最想见的大概就是她了。
“作为一个写书的——”卢子谦扬言道,“孙越说印象最深的就是问他为什么要为了零班做那么多。但我觉得再明显不过了,与其说是为了一个班,不如说是为了一个人——”
“孙越是不是真的有臆想症啊,我现在怀疑我们也有……”周子安叹了口气。